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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很困,不敢睡,但还是迷迷瞪瞪地不停打瞌睡,只能坐着,快睡着的时候头一栽,立马就醒了,然后去摸他的额头。

后半夜的时候才彻底退了烧,她松了一口气,彻底趴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很窄的沙发,两个人身子贴着身子并躺在上面,她跟八爪鱼似的攀着他,似乎是怕掉下去。

窘了个窘的,景萱对自己的睡品又刷新了新认知。

神呐,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怎么上去的,这样对一个病人,真是太残忍了。

默哀!

她轻手轻脚的从他身上下去,想毁尸灭迹来着,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带着点探究。

她一惊,啪地一下又趴了回去,砸在他的胸口。

他闷哼一声,问她,“怎么了?”

还问,问你个大头鬼啦!景萱真想埋在他胸口不起来了,太特么羞耻的画面了。

话说她昨晚怎么又睡这儿了,得,这次再也跟简书瑶说不清楚了。

她不说话,摇了摇头,半抬起身子,习惯性地伸手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烧了。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带——

又栽他身上了!

这次他一只手圈在她的后背,一只手扣在她的后颈。

他说,“别动!”

景萱莫名其妙,抬了点头去看他,一脸迷茫。

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刚刚膝盖压我那里了……”

景萱还低下头去看自己膝盖,等她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卧槽了。

一个早上就在这种兵荒马乱中度过了。

然后吃完早餐定时刷新闻,她终于知道她哥的处理方法了,还真是跟简书瑶说的一样,用更新更劲爆的新闻去覆盖。

她点开看了看,还真是……够劲爆!

一家战时遗留下的老教堂,已经废掉,只有周围的教徒还会定时来做礼拜,景博轩站在门廊往里看,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灰色的墙壁,花窗玻璃大多都已褪色,有一种时光侵蚀的沧桑。

小时候老家在这里附近,爷爷是个军人,只信马克思主义,但奶奶却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时常来这里做礼拜,景萱喜欢跟着,自己来嫌无聊,还非要扯着他,不情不愿的,居然也陆陆续续来过三四年。

爷爷去世的时候,景萱才九岁不到,还是模模糊糊的年纪,出殡的时候,国旗裹身,送去火化的时候,景萱忽然扯着他,问:“爷爷去哪了?”

他想了想,回她,“天国,爷爷去天国了,很美很美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她眨巴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那个眼神,莫名让他觉得悲拗,摸着她的脑袋跟她说,“等萱萱长大就回来了。”

那天下了细雨,水濛濛的天,到了陵园,下葬后,却忽然发现景萱不见了,家里人急坏了,以为她跟丢了。

是景博轩最先找到她的,她蜷在教堂的长椅上,红着眼眶,像是哭过,看见他,忽然扑进他怀里,“哥,我刚刚跟主说,让他在天国好好照顾爷爷,你说,我没有跟爷爷告别,他是不是就会不忍心离开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小父母工作忙,她向来跟爷爷奶奶更亲厚一点,她哇哇大哭,哭到断气,一抽一抽地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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