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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似乎毫无还手之力。夜云熙也看得有些急了,藏在袖中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膝上衣裙,只觉得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处,下一刻就要掉出来。

如此上百个回合之后,却不分胜负。夜云熙捏了心尖在嗓子眼里,仔细去看,渐渐也看出这其中门道了。风玄墨的躲闪看似凌乱,实则极有章法。或从身侧闪,或从头上跃,或从地上掠,总之次次都能绕到东桑武士身后,武士招招落空,等收势寻人时,他已绕到后方,只得转身再攻。

到得后来,众人见到的便是,东桑武士不停的在原地打转,身边还有个环绕的身影晃得眼花。武士的转身先是越来越快,渐渐又越来越慢,终于,未等他转过身来,身后一声沉沉的吆喝,凤玄墨飞身而起,踢到他肩背上,顺势手脚并用,全身扑上,将他压伏在台上。

四下响起一阵如雷的喝彩和欢呼声,人们喜欢看的,不是强者更强,恰是这种机智取胜。

欢呼声浪中,第二名东桑武士走了上来,抱拳行礼,风玄墨强行抖了精神,应战。

夜云熙看得揪心,他这打法,虽妙哉,却太拼命。本就是疲惫之人,还要拼着体力将对方耗尽,迟早得体力不支,累得趴下。

果然,两三百回合后,第二尊东桑铁塔被他飞身踢了,压倒在地,他却就势伏着,半响未动,调息喘气好一阵,才能站起身来。

第三尊铁铁塔被压倒在地时,他摇摇晃晃,踉跄起身,满头大汗。

等到最后一尊铁塔被压倒在地,那压在铁塔上的人,一个翻身滚下来,仰躺在场中,四肢瘫软,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任凭场下鸾卫们喊声震天,也不管看台贵人们会如何看他的失仪之态。

后来,那年的曦京坊间,流传一个“拼命十二郎”的段子,讲他一人连战八个顶尖鸾卫,再加四个东桑武士之事。当然,坊间说书,少不得添油加醋,脑补桥段,天花乱坠,是英雄好汉就要顶天,是狗熊孬种就得趴地。所以,一时间,昭宁身边的殿前侍卫风玄墨,一战成名,遂成传说,此乃后话。

且说当时,台下鸾卫儿郎们彻底兴奋了,那叫好喝彩的声浪,像要掀翻了天。人心就是这般微妙,先前,他们把风玄墨当做是假想敌,等到凤玄墨将他们打败了,他们不得不敬他。现在,突然间又来了四个外来挑衅的,风玄墨便成了替他们出气的人,自然是心服口服,入了人心了。

夜云熙亦跟着有些兴奋。方才见他打得辛苦,她几次想要出声阻止,却终是未出口,许是心中那隐隐期待,跟场中众人一样,想看看他的极限,想看到他的完胜。

此刻,他完成了众人的期待,却是体力耗尽,于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形象地倒地安眠,像个……大孩子。那束发的赤带松散开来,缠绕着凌乱黑发,满头汗水,在阳光下闪烁晶亮。

夜云熙突然站起身来,扯出袖中手帕子,想要过去替他擦擦额角的汗水。又猛地意识到,这众目睽睽之下,有些不妥,便止住脚步,将手帕子递与青鸾,让她过去,给他擦擦。青鸾已无方才递茶时的惊讶,面色平静地顺手接过,下场中去伺候那小爷去。

夜云熙无视周遭射来的各种探究审视惊讶目光,缓缓坐下来,抬手示意边上的邢天扬上前,她要开始清算了。

刑天扬走过来,恭敬地在她跟前立了,台下的声浪瞬间安静下来。

“邢天扬,你可还记得,冬月十五那日,本宫怎么说的?”夜云熙缓缓问他,那地上之人,累了,就让他睡会儿,她这边先找些其他事来闲话。

“殿下说,若是正月十五,鸾卫营中仍是无人能打得过凤大人,卑职就……就回家抱儿子。”刑天扬扑通一声跪下来,抬拳齐额,垂首顺目,朗声请罪,“卑职失职,听凭殿下处置。”

夜云熙看着他,正思忖该要如何给他一个说道,又不伤他根本。邢天扬是一个人才,她还不想浪费了。本想一笔带过,可这金口玉言,掷地有声,讲出去的惩罚,若打了折扣,又怕难以服众。

正琢磨着,耳边澹台月那幽幽的声音竟又响起来:

“姐姐觉得为难的话,不若将你这统领大人给我好了,反正我恰巧缺个能训军的人。”

夜云熙猛地转头看她,眼神如刀,剜她两下。昨日许她,鸾卫营的人,随便挑,她倒好,挑个最大的,统领大人。今日这澹台,怎的如此不登对,准确地说,是从昨日闯宫门开始,就处处给她难堪。

夜云熙心下火起,又不便发作,只得转回头来,盯着邢天扬,对澹台月说到:

“我这统领大人,可不是随便送人的,得需要诚意来请,你若请得动,我自是无话可说。”

她起了个主意,想看看澹台会不会又将那护国大将军的诱饵抛出来,又想看看,这邢天扬,到底有多忠心,或是有多大的野心。

她话音刚落,未等澹台说话,邢天扬就抬起头来,就地跪着,膝盖走路,两步凑到她脚边,说得急切:

“卑职誓死追随公主。”

言下之意,就算烂死在鸾卫营也行,反正哪儿也不去,谁也别想喊我走。

夜云熙听得满意,这厮果然是个机巧的,听懂了她话里的暗示。她只说让澹台来请,话中之意却是,要他表个请不动的态度。若他连这都听不懂,那也确实可以一脚踢开了。

不过,接下来,她还真的需要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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