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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将心提倒嗓子眼里,等着她的举动,她却跟一个无赖话唠,站在这阵前空地上,拉拉扯扯,眉来眼去——至少澹台玉给大家的感觉,便是这样的。

可转念一想,怕他更加胡搅蛮缠,闹出些更出格的,遂耐住性子说话,将他当个小孩子哄:

“这又不是去游春踏青,你何必跟去自找苦吃?”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姐姐怎知我,就一定觉得苦,没准是甜呢?”

“你留下来,替我照看好这三百随侍和嫁妆,行吗?小王爷!”

“不行!”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随侍总管,不可擅离职守。”

“有胖国公和八千北辰军士替你看着,还需我做什么。”

“那你就哪来的回哪儿歇着去!”

夜云熙压着声音说得飞快,先是诓,再是求,又沉脸唬,都……无济于事,那粉雕玉琢的一张仙童脸面满不在乎欠揍神色,却又让人忍不下心去揍,末了,竟变成他反过来威胁她:

“姐姐,那两部书……你还要不要了?或者,要不我去天门关报信,说你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算了,你跟我走吧。”

夜云熙认输,干脆结束争辩,抬脚就走。明知这厮踩着她的痛脚,端的可恶,偏偏她又有求于他,亦怕他真的去搅浑水,坏她的好事。

也不回头看,那澹台玉却紧跟上来,要拉着她的臂弯走,她觉得忒扫颜面,一把甩了衣袖。于是,众人便瞧见了这一幕:本是生死要挟之下的凛然之举,本是几丈开外的短促距离,公主殿下却与她的小白脸拉拉扯扯,走走停停,让那肃杀沉寂的空气中,平添一份怪异与滑稽的味道。

那二人却浑然不觉,一路行至阵前中点,那一人一马等候处。

“放人!”夜云熙突然一声清冷的大呵,驱散了空气中那一丝怪异的松弛。众人皆能清楚感受到那恼怒声音中的……无奈威严:我都妥协成这样了,还不放人,在磨叽什么?

对方这次倒也不再迟疑,依稀有口令在示意放人,众铁骑便齐齐放开禁制,让那些女侍们过来。而那些女孩们,此刻不知是惊恐过度了,还是意识到公主以金枝之躯来换她们的不妥,没了马蹄刀刃的禁锢,反倒踯躅不前了。

“过来!”夜云熙便再一次提高了音量,她的声线本有些温和低润,不是那种清脆尖亮的百灵莺鸟嗓子,这一喊,便喊得有些嘶哑,喊得今夜这大漠月色开始有些荒凉,也喊得那些女侍们一个个低头快步,敛裙飞奔,刹那功夫,便尽数回到了北辰禁卫的阵中来。

夜云熙觉得,她算是圆满了,以公主之躯,换她的上百侍女,甚至心中斜生出一个好玩的念头——今夜过后,她会不会成为四国说书人口中的“史上最仁厚公主”?

胡思闪念间,见着身边那黑甲军士,从腰间取下一皮革水嚢,双手恭敬奉上,示意她接过。

她不明就里,便伸长脖颈,往那黑甲军中去寻先前说话那人,至始至终,整个黑甲军中,似乎只有那人在说话。果然,还是那个声音在替她解惑,只是,密实列阵,玄衣铁甲,银狐遮面,千人一面,月色朦胧,鬼才看得清是谁在说话:

“只是一般的méng_hàn_yào而已,长夜赶路,路途颠簸,公主喝了这个,会好受些。”

夜云熙听得有趣,既要将她劫上马背,长夜奔逃,又怕她颠着晃着了,便索性给她灌些mí_hún_yào止晕,这都是些什么天才的歪主意?不过思味起来,倒也真像那木头的作派。

不觉莞尔,接过水囊,拔了塞子,仰头喝了几大口,才递还回去。那黑甲军士接了,往腰间挂好,又从马背上取下一羊毛毡子,展开在臂,欠身而立。

她看得出奇,还想问问,这又是何意?还是那声音,似能看出她心中所想,及时解释:

“大漠里夜风凌冽,寒冷彻骨,给公主保暖所用。”

她觉得这神秘的发言人,其实曦朝话说得不错,还文气,又觉得这羊毛毡子又脏又臭,她才不要,鸾车里有她的紫貂披风,不若叫人去给她取了过来,便扭头过去要招呼她的披风上前,还未开口说话,就觉得有些重心不稳了,脑中一木,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一边歪去。

这才意识到,那蒙汗猛药开始起作用了,恍惚中,澹台玉在一侧,一边喊着她姐姐,一边伸手过来扶她,却被那黑甲军士,抢先一步跨了过来,将她往毡子中一裹,再打横一抱,一抛,挂马背上了。

意识消失前的一瞬间,她还在想,原来,这就是将她打包劫走的完整方式。这么贴心的邋遢主意,是凤玄墨吗?也不知那人,此刻何在?是在天门关遥控,还是在某处等她?沙漠狐王么,确实有些分身本事,今晨才在天门关分别,日落时分便来了这一出大戏,事先也不与她知会一声,还有这羊毛毡子,一个腥臊味儿,等见了本尊,有他好看的!

……

这一般的méng_hàn_yào,还真不一般。就那么几口下去,迷得死沉,软成虫虾,不觉长夜寒冷,亦不觉马背颠簸,不知朝夕更替,亦不知身处何地,中途时不时有些朦胧的意识,听得见马蹄声急,感觉到光与热,想要挣扎着醒来,却又在那递到嘴边的甘泉滋味中,下意识地吞咽渴饮,再沉沉睡去。

如此反复再三,仿佛趟过了几生几世,穿过了四国神州,等彻底清爽地醒来,看着白底青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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