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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的,才进了周王书房,立刻扑到他面前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对自己今日在周王府受辱之事伤心不已:“……奴才替陛下管着皇庄多少年,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往年去宫里交粮都不曾受过这等质疑,没想到今儿头一遭被人指着鼻子骂,说奴才糊弄主子。王爷明鉴,阿羽管事年轻不知事,不知田间庄头之事,但奴才可万万没有胆子欺瞒王爷!”

吴意也适时上前,他虽做不到王庄头眼睛如开闸的水说流就流的本事,但委屈还是要向周王诉一诉的。

“王爷,王庄头都是积年的老人,管着皇庄也不是三五天了,阿羽姑娘不懂还要装懂,挑东挑西,就怕寒了下面人的心。”

崔晋面上一片漠然之意,似乎并不曾被王庄头的眼泪与吴意的委屈所打动:“阿羽你怎么说?”

谢羽平生最恨这等装腔作势的小人,因此毫不客气道:“王爷有所不知,小的家中也有些产业,常跟着家人跑些小卖买。做小买卖的别的价格不知道,唯独对粮食亩产价格等记的最为清楚。北地种的是夏麦秋粟,良田麦亩产可达一石以上,夏麦秋粟合起来可达两石。而南方稻麦两熟亩产合计三石。十斗为一石,怎么皇庄的良田亩产只有三斗?其余的麦,粟去了哪里?到底是王庄头不会种粮呢,还是昧下了其中的产出?”

王庄头呆怔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鼻涕眼泪都忘了擦了。

谢羽还不准备放过他,轻蔑一笑:“最离谱的是,王庄头说因为雨水今天太多,春种之后庄上住户房屋被雨水泡塌,许多人家口粮被泡,皇庄上的人食不裹腹,他还垫付了一部分钱给大家购粮,以及修缮主子别院。恰巧小的记性不差,因近三年并无大灾,各地仓储节余,仅以洛阳为例,粟,麦每斗仅十文。而三年前曾有过小灾,但不影响北方的收成,粟也只是每斗三十文。米价比之麦粟要贵些,也只是每斗四十文,而在米价产地则是二十文一斗。但王庄头交上来的册子上,买进的粟,麦价格比市面上翻了六七倍之多,而米价更是高的离谱。那请问王庄头,你这么费心费力的替王爷广施恩德,跑来向王爷请功,请求支付你垫付的购粮款以及修缮别院的款项,还真是难为你两眼一抹黑,连粮价都不曾问清楚。不如你说清楚在哪家粮行买的粮,让人拿了王爷的帖子去报官,报他个哄抬粮价,好好治治这起黑了心肝的粮商,如何?”

吴意跪着膝行后退,恨不得将自己藏到周王爷看不见的地方。

而方才还哭着表忠心的王庄头面如土色,额头的汗珠纷纷掉落,比眼泪还要滂沱。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些资料,耽误了时间,今晚晚了抱歉。

☆、第21章

御书房里,魏帝翻着奏折,忽问道:“怎么听说朕赐下的皇庄庄头竟然连周王都敢欺侮?”

闫国熹入阁做首辅多年,深得魏帝信任,内宫又有个做着皇位的妹子,况且太子地位稳固,周王不过是个毫无权势又病秧秧的皇子,不足为惧,因此言语之中不免便带了一二分轻慢出来:“听说周王殿下将皇庄的庄头派人送到了京兆衙门,实有些小题大作了。不忠心的奴才,关起门来惩治便是了,让不知道的人还当陛下赐的人不是好的。”顺便扣周王一顶小心眼的帽子。

若是以往,他这般善解人意的为魏帝的声名着想,总也能换一句“忠心”,但今日情形却有些不同。

魏帝听得他这话,不但未曾解颐,还猛的将手里的奏折拍到了案上:“周王才回京,竟然连下面奴才都敢欺侮他,这还是朕活着呢!要是待朕百年之后,是不是就更可以随意怠慢他了?”

闫国熹吓了一跳,不明白为着下面庄头糊弄周王,不过小事一桩,魏帝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他陪笑道:“陛下这话说的,周王殿下乃是皇子,是那庄头吃了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这等事情,别人何敢如此对周王殿下?!”

魏帝余怒未消,痛心疾首道:“当初派周王出使楚国,乃是迫不得已,局势如此。他为大魏立了大功,换得魏楚边境十六年太平,劳苦功高,这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就有人欺上头来,可不是朕这个做父亲的无能?”

闫国熹这下更不敢接话了,只能屈膝跪倒请罪。

魏帝这通火似乎也并不是朝着他发的,见他跪下请罪,又道:“朕也是一时有感而发,闫卿不必多想,快快起来。只是皇庄庄头敢糊弄周王,别人未尝没有这种心思。既然他们连朕的皇子都敢欺侮,也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轻慢的下场了。”

闫国熹半句规劝都不敢,眼睁睁看着魏帝召人来拟旨,点了三百禁军归周王调派,将所有皇庄清查一遍。

潘良陪着周王在府中接旨之后,喜孜孜道:“这是陛下在给朝中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瞧,皇庄里敢有人糊弄王爷,王爷就能带兵抄了这些奴才的家。京郊的皇庄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十个,这件差使办下来也算是给王爷立威了。”他拊掌一笑:“这事说起来还是阿羽姑娘的功劳。”

崔晋唇边难得浮起一丝笑意:“本王早说过这是把好刀。”

潘良哈哈大乐:“她一个小丫头将皇庄的老滑头都差点吓哭了,没见吴意这几天都缩着不敢凑到王爷跟前来卖好了。”

崔晋嘴角笑意更浓。

周王府的大管家吴意当着周王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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