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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丝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眼里含着泪,平日里那副刚强伶俐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满脸的彷徨:“父亲……父亲刚刚说,要将我……将我……”

“丢人现眼。”花如织轻声抛下了一路话,就扭头走了。花容真则站在花如丝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三妹妹不是对二皇子殿下很是倾慕吗?刚刚父亲所说的,只怕三妹妹应该还是很如意的。”

花如丝猛地抬头,看着花容真,眼里情绪复杂的很:“我倾慕他!我是倾慕他!我倾慕他又如何!总好过你倾慕一个太监!”

“啪”的一声脆响,花如丝的脸被打的歪了过去,花容真收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三妹妹,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一巴掌,是我作为长姐对你的教诲,还请三妹妹好好的记着。”

花如丝和花容真撕破了脸,也不在乎她说的话,反而呵呵怪笑了起来:“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我的好二姐,你……”

花如丝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花容真蹲下了身,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她直视着花如丝的眼睛,低声道:“你觉得你知道些什么?你觉得你又了解我些什么?萧大人救我一命,你就如此龌蹉地猜测?花如丝,你一向自恃聪明,为何不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父亲为什么单单挑中了你。”

花如丝喉头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被花容真挟持着,无法说出一句话来。花容真手上用力,将花如丝的下巴都捏出了红痕来。她轻声道:“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的冲突,只是,你莫要忘了,我不动手,不代表我好欺负。”

说完这句话,花容真一把丢开了手,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花如丝跪坐在地上,先是慢慢地大笑了起来,随即笑声变成了哭声,整个人哭的撕心裂肺,凄楚无比。

花容真却被花如丝的那话搞得心神不宁,她回到了房里,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满满的是不敢相信——她看上了萧无刹?开什么玩笑?

是,那个阉人是长得皮相甚好,只是他到底是一个阉人,而且性格恶劣而又变态。花容真吐了一口气,打了个冷颤——果然,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喜欢上萧无刹是什么样子。

皇宫中,长宁宫里,沈贵妃身着薄纱,美丽的身体若隐若现。她不施粉黛,却显得丽色无双。沈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西域进贡来的琉璃镜照了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陛下,已经几日不来了?”

一边的心腹宫女立刻说道:“回娘娘的话,陛下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来了。”“唉也是,殿试在即,他当然忙了,”沈贵妃的话里面充满了幽怨感,“就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这个地方,只怕早就将我给忘了。”

周围没有人敢说话,一个个都低着头,装聋作哑没听到。沈贵妃也不用她们回答,她拿出一瓶香露,往白嫩的手心上稍微倒了一点,之后往脖颈上拍了拍,立刻,迷人的香气马上就弥散了开来。

沈贵妃慢慢悠悠地打扮好了自己,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笑,扭过头来对心腹的女官说:“选秀的名单呢?拿过来我瞧瞧。”

那女官立刻下去,不一会儿就捧了名单过来了。沈贵妃拿过了花名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当她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立马停住了。

她看着那纸上面的名字,微微笑道:“这名字倒是耳熟的紧,仿佛在哪儿听见过。”女官说道:“回娘娘的话,这是……”“哎,”沈贵妃摇摇头,“我自然知晓她是谁,不用你说。”

女官满头大汗,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沈贵妃看着那个名字,脸上的笑意不一会儿就蔓延到了眼睛里面——这个人,会给她带来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不过身份这么低,到底是怎么引起萧无刹的注意的?沈贵妃好奇的很,她思量了一下,将花名册合了起来:“拿下去吧。”

选秀,快点到来吧。

☆、第33章 三十三落花起作回风舞

三十三、落花起作回风舞

深夜的白马寺,漆黑一片。僧人们早已入睡,只有住持的房间还亮着。老住持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摆着一卷经书和一个木鱼。他握着木棰,却久久都不敲下去。昏黄的灯火不时地摇晃一下,映照着老住持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半点动静都无。

老住持半阖着眼睛,枯坐了半晌,房里的书架突然发出低低的震动声,随即便移了开来。龚十三从暗道里钻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书架恢复了原状:“云州有消息了。”

老住持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计划多年,实行的如何?”“一切都在计划中,”龚十三沉着脸,“就看京城里面了。”

“成王败寇,能不能做成,就看这一次了,”住持慢慢地敲着木鱼,“何家呢?”“何郁考试在即,”龚十三在老住持的对面坐了下来,“何家大房已经……该撤离的全都撤离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豆大的灯光无法笼罩龚十三,他坐在那儿,腰背挺直,表情叫人看不清:“云州只能撕开一个口子,这伤口若是不能继续溃烂,事情还是得功亏一篑。”老住持手中木鱼敲击的速度快了一些,他突然开口问道:“这之后,便是选秀了。”

“也是我们的时候了,”龚十三低低地笑着,“终于,终于快要到了。”

对比着龚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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