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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先森一回来,我就扑上去大哭,“我们回北京好不好?”

他没问我为什么,只是替我放好一浴缸的热水。我泡完澡后他用吹风机把我头发吹干,然后抱我到床上去,盖好被子,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先睡一觉吧,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想离开巴黎,那我们就回北京。”

他总是这么纵容我,不管是多么荒谬的事,只要我想做,他都愿意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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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后,卜先森开始创办自己的公司,四处找风险投资。

那段时间他晒得有点黑,人都瘦了一圈。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看到我堆在餐桌上的快餐盒,说我没吃蔬菜,又立刻去厨房给我清炒时蔬。

我过意不去,“你忙了一整天,我来做吧。”

他用刀背拍蒜,斜睨我一眼,“一边去。”

吃饭时我想到自己投了无数简历都没有回应,眼泪又上来了。

他拿纸巾给我擦眼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即使是那样穷困潦倒的日子,在地铁上碰到乞讨卖艺的残疾人,他还是会掏出身上所有的零钱。我以前总觉得暖男无趣,那时我才知道,这世间最美好的品质,是温柔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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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11日,我和卜先森在香格里拉。

那段时间是我最自暴自弃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拖了卜先森的后腿。我想跟他分手。

没想到那晚,独克宗古镇遭遇大火,千年历史的古镇灰飞烟灭。

我和卜先森住的旅馆,可以看到冲天的火光,宛如世界末日。

火灾扑灭后不久,香格里拉飘起了雪花,我们跟着一队社科研究人员,踏雪进了古镇,断壁残垣中还散发着焦味。我永远记得路上有一只灰白的猫,拖着受伤的腿穿过废墟,发出哀鸣。我一直紧紧握住卜先森的手,突然想到张爱玲那篇《倾城之恋》。

天气很冷,空气吸到肺里,也是冷的。

可卜先森的掌心,那么温暖。

那一瞬间我想:就算我们无法走到最后,只要记住此时此刻,漫天大雪一片废墟之中,他掌心的这股温暖,这一生,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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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格里拉回来后,卜先森怕我再胡思乱想,张罗着给我开一家烘焙淘宝店。

我一心一意地做到六月份,依然没什么人气。卜先森工作虽然忙,却也愿意帮我出谋划策。世界杯期间,他突发奇想,下班鞋都没换,就在门口说:

“我想了一整天,我们做一个世界杯主题的甜点派对,马卡龙代表法国队,奶酪马芬代表荷兰队,黑森林代表德国队,朗姆酒戚风代表西班牙队,咖啡慕斯代表巴西队!”

因为想赶在世界杯开赛前做出来,争取一个推荐位,卜先森那晚熬夜做甜点,他屏气凝神地在圆形马卡龙上画足球,虽然只是简单的黑白图案,但要在直径不足两厘米的马卡龙上画,他好像快要画成斗鸡眼了。

厨房没有空调,烤箱温度很高,他的刘海被汗湿,贴在额头上,他时不时用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我拿起一把扇子走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扇风。

夜晚深沉如海,厨房里溢满烘焙特有的香气,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的。

因为太专注,他都没注意到我在给他扇风。我突然感觉有些害怕。或许是因为他对我太好,我反而觉得是负担,反而会惶恐,想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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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烘焙店慢慢做了起来,卜先森一直忙着帮我冲冠,有时候话语里影射我太懒散,没有用心经营店铺。我的不满积累久了,发泄出来时,说的话已经非常伤人:“你真唯利是图!把一个小清新的店搞得铜臭味十足!”

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但还是嘴硬不肯说软话。

结果他说:“那你自己经营吧,我不管了。”

他真的就放手了。之前他为了销量和冲冠,一直把价格压得很低,那段时间物价飞涨,我就把价格提高,没想到他得知后大发雷霆,“为什么不经过我允许你根本就不懂怎么经营一家店!”

吵到最后,我说:“这店我早就不想开了!”

我们的矛盾越演越烈,我想缓和我们的矛盾,用同个ip地址的两个电脑买卖商品,刚巧淘宝在严打,涉嫌信誉炒作,遭遇封店。

卜先森一整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他瞪着我,满眼的怒火。

我咬咬牙,终于说出口,“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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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先森让我考虑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还坚持要离婚。

“离就离!”卜先森抓起手机订机票,“你身份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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