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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在“茶技”上勉强得了个头名。封赏过后便是赏花宴,赵黛云早早地就不见了人影,绿竹打听来,说是赵家姑娘落水受了寒,告假回府去了。

回到府里,老夫人和秦湘兰、宁成氏早早地便等在内厅了,绿竹兴奋得很,叽叽喳喳地便把赏花会的盛况说了个天花乱坠,只隐去了宁珞那段险况,宁贺氏不住地夸奖宁珞临危不乱、才气过人,宁珞倚在老夫人跟前一个劲儿地笑。

宁成氏不安地朝后张望着,呐呐地问道:“萱儿呢?她的琴弹得怎么样?”

宁珞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七姐姐回去歇息了。”

绿竹忿忿地哼了一声,张嘴就想告状,宁珞瞪了她一眼。

“唉,”宁贺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贻笑大方,她呀,还是不要好高骛远了,好好地多读点书吧。”

宁成氏的脸都涨红了,宁珞连忙打圆场:“二婶娘,七姐姐只怕是不舒服,你还是去瞧瞧她吧。”

宁成氏如蒙大赦,立刻告罪快步走了。

大家说说笑笑,一直到了晚膳的时候,家里人都回来了,宁臻川早就得到了喜报,又询问了些细节,满眼都藏不住对女儿的喜爱,唯有宁珩,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翌日书院休沐,宁珞难得不用起早,懒洋洋地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才起了身,紫晶一边进来伺候一边道:“少爷在外面等姑娘好一会儿了。”

宁珞纳了闷了,宁珩自打被允习武后,成日里就好像放飞的风筝,日日都几乎不见踪影,今儿怎么会来找她?

等她到了外厅,只见宁珩束手而立,背对着她正看着中堂的一幅画出神。

这是一幅月下吹箫图,一名男子宽袍广袖,举箫侧立,在月色下只留了一个冷峻颀长的背影。

宁珞面上一红,几步便到了宁珩身后:“哥,你看什么这么入神?”

“这画的是谁?”宁珩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问。

这是从太清别院回来后所作,画的正是那晚景昀在梨林吹箫的场景,宁珞几乎以为自己心底的那个小秘密被宁珩识破了,故作镇定地道:“我随手乱画的而已。”

宁珩挥手让伺候的婢女都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兄妹二人。盯着宁珞的双眸,他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元熹?”

宁珞的脸更红了,羞涩地低下头去,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嘟囔着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才没有呢……”

“没有那是最好,”宁珩的脸色凝重,“九妹,你喜欢谁都好,就是不能喜欢他。”

春光明媚,枝头小鸟唱得正欢,墙头的杏花开得正艳。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能扫去宁珞心头的阴霾。

坐在秋千上,宁珞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宁珩的话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九妹,元熹他心里有人了,他对那姑娘痴迷得很,别的谁都不放在眼里,你就算再美再好,他都不会喜欢你。”

“元熹的性子我最清楚,认准了不会轻易放弃,我虽然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可我知道他几乎为她茶饭不思,平常他最听他母亲的话,可他母亲替他谈了一门亲事,他二话不说便回绝了,半点余地都没留。”

“听哥的话,别想着他了,他的确很好,可他不是你的良配,你会伤心难过的,哥不想看到你这样。”

……

刚刚起了点火苗的心被这几句话泼了个透心凉,宁珞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就连往日最喜爱喝的莲子红豆沙都失去了美味。

紫晶一溜儿小跑过来了,一脸的兴奋:“姑娘,我们府上来客人了。”

宁珞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表示没兴趣。

“是瑞王殿下吗?九姑娘又不喜欢他。”绿竹撇了撇嘴,以前她最喜欢杨彦了,总觉得杨彦和自家姑娘是天作之合,可自打赏花会时杨彦将赵黛云从碧湖中救起,那满身金光的瑞王殿下就在她眼中失了颜色。

紫晶摇了摇头,神秘地道:“不是,再猜。”

“谁来了都和我们姑娘没啥关系。姑娘,不如我们一起做个纸鸢去玩吧?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宁珞意兴阑珊地起了身,没走了几步,紫晶便眼巴巴地跟了上来,嘟囔着道:“今儿这个来的可抢手了,今科的探花郎、抢挑北周将军的定云侯世子景昀……”

宁珞停住了脚步,景昀……到宁国公府来做什么?

前厅的正堂中,除了茶盏清脆的碰撞声,安静得近乎诡异。

主客两张椅子上,宁臻川和景昀侧对而坐,鸦雀无声。

心里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对于景昀来说几乎就是平生第一次,就算面对圣上他都能坦然自若,却没想到,今日和这位中书令大人面面相对,他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宁珩的事情得罪了宁臻川吧。

“宁大人,以前是我多有得罪,还望宁大人海涵。”他沉吟了片刻,诚恳地开口致歉。

“不敢当,犬子之事,我还要多谢世子才对,”宁臻川淡淡地道,“我一直记得世子在归云居前的教诲,今后必定不敢对一双儿女厚此薄彼。”

景昀的手心不由得起了一层薄汗,站起来对着宁臻川一鞠到底,正色道:“宁大人莫要取笑我了,叫我元熹便好,我和远之情同手足,他的父亲便是我的父亲,我便叫上一声伯父可好?以前是我唐突,要打要罚,小侄我甘之若饴。”

这话说得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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