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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叹道:

“你也不要再怪你自己了。出意外,是因为我不小心;这半年不碰千里,是我越不过心里那道坎。但我从来没怪过千里,更没怪过你,千里仍是匹好马,你仍是我最敬爱的大哥。你也不要因为内疚一直为我费心操持。我想要什么,会自己拿主意的。”

房里安静了许久。

周冰许久没有做声,最后转过身拍拍周寒肩膀:

“我明白了。小宝病着,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们了,记得一路小心,有事打发人送信回来。”

然后便转身,大跨步的出去了。

去京城这一路,随行的除了小海小莫,还有长寿和陈方。

话说陈方接到方青梅的信,得知方青梅与周二公子和离,一时心急如焚往扬州赶,谁知路上遇到大雨,被耽误了几天,直到周寒和方青梅临行前一天才赶到扬州。幸亏他为人稳重,先托人打探消息,得知周二公子被打的传闻,又听说与新婚妻子十分和睦,便直接上周府去见方青梅。

方青梅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细细跟他说了一遍,陈方听了,倒不像长寿那样哭哭啼啼,思忖片刻:

“我倒觉得小姐做得好,不卑不亢。只是事到如今,咱们要仰仗周家的事还多,只能先委屈小姐在周家屈就了。等老爷夫人和大少爷的事有眉目了,小姐和周二公子的婚事再做打算。”

商议定了,一行人辞别扬州,便急急往京城赶路。

才从京城到扬州不到一个月,又要从扬州回京城。

方青梅在马车上不由跟周寒感叹:

“这两个月走的路,比我半辈子走的都多了。”

周寒看着手中的书册,目不转睛笑道:

“还半辈子呢。你这才多大年纪,就说得上半辈子了?”

这马车布置的十分舒服,座位中间的小桌下面有抽屉,有笔墨纸砚,点心酒菜,棋盘棋子,一应俱全。方青梅知道周家有钱,但看到这马车,才深切体会到周家确实有钱。外头看着平常无奇,里头却宽敞舒适,地上铺的西域风格的羊毛毯子,座上靠的双面刺绣的绸缎垫子,马车顶上悬的琉璃八角灯,小桌抽屉里用木槽固定的青花瓷,无一不精致周到。此刻已经出了扬州城半天,周寒就靠在竹席软垫上,一边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来的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

方青梅坐在窗口,不服气的回道:

“你别看不起我。我走过的地方肯定比你远,小时候就一路从关外走到京城呢。你肯定也没去过关外吧?”

周寒听到这话,放下手中书册:

“倒真没去过。你那时候多大?”

“刚七岁吧。”方青梅想起小时候,心情忽然有些惆怅,“那时候入京,真是满心的惴惴不安……我爹头七刚过,我在灵前跪了七天,第八天时候,父亲派陈叔去接我入京,我就跟着他上路了。一路上明明心里怕的不行,又不想露怯,还在陈叔面前装作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现在想想,小时候真是够傻乎乎的。”

周寒本想打趣她一句现在也一样傻乎乎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想象着当年孤伶伶一个小人儿,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同一群陌生人生活,怎么可能不怕?光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她的身世了。

方青梅却毫不在意,满眼憧憬说道:

“一入京就是十多年,到现在还时常梦见关外的景色,也时常梦见我爹。这么多年没回去,我爹一定怪我把他忘了。什么时候等父母亲和陈凤章平安无事了……然后身边事情也都料理清楚了,我一定要到关外去走走,看看父亲,看看当年的家,再会会小时候的朋友。”

这些念想,她心里时常想起,却不曾对陈家父亲母亲说过,也没有对陈凤章说过。

在方青梅心里,陈家是她的第二个家,玉门关的受降城却是她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家,是难以磨灭的。陈氏夫妇待她纵然极好,陈凤章也拿她比亲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这些怀念小时候,怀念爹爹,怀念玉门关的话,她总觉得跟他们说起来,不是那么合适。

但此时对着周寒一个不是那么熟悉的人,反倒没什么顾虑,一股脑就说出来了。

周寒默默听着,并不作声。只听到她说那一句“身边事情料理清楚了”,心想这该“料理清楚”的事,应该指的就是自己了。

这方青梅,说潇洒还真是潇洒的很呐。

一路行色匆匆,天不亮出发,日落才落脚歇息,比起方青梅来时走走停停用了一个月功夫,这一趟只走了二十来天。

到京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们白天紧赶慢赶,才赶到城门落下前进了城。一进城,方青梅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陈家看看,被周寒拦下:

“不宜轻举妄动。先到别院安顿下来吧。”

周家在京城有一处别院,正是当初方青梅成亲的地方,这别院说起真是历史久远,正是周老妇人当年与周老太爷成亲时候的地方,而且还是福王府送做周老妇人的嫁妆之一。管家就是之前送方青梅下扬州的周平。周平一看到周寒和方青梅到了,十分喜悦,眼中激动地涌出泪花:

“有一年多没见到二少爷了……”

方青梅有些不明白周平为什么这么激动,却觉得不好直接问。看周寒微微笑着握住周平的手:

“周二叔,叫你挂念了。”

“是很挂念,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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