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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刘氏当初难产已经去世,但她做下的事,已经在裴氏心里狠狠扎了一根刺。

平时看不出什么来,但每次被触及,都会格外的疼。

所以裴氏对罗伊人——这个丈夫曾背叛过她的明晃晃的证据,是很不待见的,平日里能不见她就不见她。

但吃穿用度也没有少她的,都是按照府里庶女该有的份例来的。

然而这个庶女,却是跟她那个娘一样心大。

连皇帝赐给浓浓的簪子也敢动,还给摔坏了。

那可是御赐之物,一旦损毁,轻则祸及己身,重则累及家族,罚她到祠堂里去思过,算是从轻发落了。

没想到这之后她竟然变本加厉,未出阁的姑娘,就跟男人珠胎暗结,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罗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未出阁的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了?

果然狐媚子的女儿还是狐媚子!

哭一阵,骂一阵,裴氏的情绪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些。

“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她瞪着罗佑卿,语气咄咄。

罗佑卿给她倒了杯茶,又拿帕子给她拭了拭泪,哄她:“夫人都是有孙儿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这要是叫粥粥看见了,可不得笑话你?”

裴氏破涕为笑,横了他一眼,抢过帕子自己将眼泪擦了。

罗佑卿又将茶杯递上去,“渴了吧?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待裴氏喝了茶,罗佑卿这才不紧不慢来了句:“如今罗伊人怀孕这事,彻底证实了浓浓梦境的真实性,不管是为了浓浓,还是为了我们罗家,我们得尽早从战王这艘船上下来才行。不过,这事不可操之过急。”

“还不急?浓浓在那战王府呆一天,我这心里就不安稳一天,你这个老头子,还不赶紧想办法?”

裴氏抓着罗丞相的胳膊一阵摇晃。

“夫人稍安勿躁,战王那边,我还得暂时稳住他,若是一下子就撕破脸皮,他起了疑心,对浓浓不利,甚至拿她威胁我,那可就遭了。我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罗丞相虽然也想早日救女儿脱离苦海,但他知道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很可能起了反效果,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看了罗丞相的回信后,罗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她本就没想真的与战王和离,和离了她还怎么拉仇恨呢?

就算要和离,起码也得不用受制于系统之后再说。

她之所以写这封信,只是想让罗丞相相信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对战王提高警惕。

小说里,战王可是没少借罗丞相的势,也正是因为有罗丞相这个岳丈不遗余力的支持,他才能那么顺利地登上皇位,结果他翻脸就不认人了。

这回没了罗丞相的支持,她倒要看看,战王还怎么玩儿!

战王好不容易将罗伊人安抚下来,正准备转头收拾罗弗时,却又被朝中的事绊住了手脚。

他突然发现,朝中那些原本跟他同一阵营的文臣,特么都开始疏远他了!

他有心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却都跟他打哈哈,十句里有九句半都说不到点上。

搞得他一阵焦头烂额。

和大业比起来,儿女情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战王自然没工夫再搭理后院的事,一心扑在朝政中。

在一次下朝后,战王就找上罗佑卿了,“岳父,浓浓说想小侄子了,后天我正好有空,便想带她回去看看,顺便,我也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岳父,不知您近日可有空?”

罗佑卿捋了把胡子,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怕是那个“顺便”,才是主要目的吧?

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位战王爷是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玩意儿呢?

难道以前那副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战王被他看得后背一阵发凉,“岳父,可是本王身上有哪里不妥?”

罗佑卿真想啐他一口,岂止不妥?简直就是该回炉重造!

不过面上还是很温和的,“有空,粥粥□□叨着他姑姑呢,回来看看也好。”

岳婿俩说定,在宫门前愉快地分道。

回了府,战王便将玄一唤了出来,直接下令:“今天你好好陪陪王妃,务必要让她高兴,知道吗?”

他着重强调了“高兴”两字。

玄一领命而去,战王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开始凋零的银杏树。

这棵树,正如同现下的大祁,外表看着金灿灿,实则已经枯萎了。

不经历一番冷酷寒冬,又如何焕发出璀璨的生机?

而这个摧毁的人,就让他来做吧。

*

正院。

罗弗躺在廊下的贵妃榻上,闭着眼睛小憩,任由阿薇给自己喂石榴。

她对石榴这种华而不实的水果,并没有多少喜爱,不过呢,谁叫她现在仇恨值多?

不怕浪费,可劲儿造!

晶莹剔透的石榴喂进她粉嫩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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