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4)


谢云竹茫然的走在街上, 看着身旁往来不息的人听, 听着他们时不时的说着海寇, 说着义民, 说着那个新任的女都头……

然而,他们传颂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于她谢云竹而言, 除了故人之女这个身份之外,再与她别无关系。

是的, 那个新任的女都头与她谢云竹毫无关系, 整个县城的、乃至整个东莱郡的人, 都与她谢云竹毫无关系。

而这天下之间,又还有谁, 与她谢云竹有关呢?

谢云竹停下脚步, 望着这些陌生而淡漠的面庞,又想起她自从来到紫竹寨以后所遭遇到的冷处理,不禁心生悲凉。

“瑞婆婆,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可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呢?

谢家, 早已将她舍弃;

霜儿, 早已去了九幽;

这世间, 就只留下她独自一个人流浪,每天的日子都是那么漫长,感受不到今天的快乐,也感受不到明天的期望。

那么,她谢云竹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为何还要这么茫然而可笑的活着?

瑞婆婆并没有回答要不要离开, 因为无论谢云竹去哪里,她都会跟在谢云竹的身旁,所以,谢云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问到最后,满心满眼都变成了绝望。

往来的人流将谢云竹带出了县城的繁华地段,直到一袭纯黑入眼,拦在了身前,她方才回过神来。

“人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凤某如今却是信了。”凤九卿难掩心头开怀,连带着话语里都有着几分愉悦:“不知云竹姑娘此去何方?有何要事?”

“原来……是九卿姑娘。”谢云竹终于回过神来,待看清来人时,面上已经弥漫起了笑容,掩藏了心底的荒凉:“九卿姑娘怎的来到这东夷之地?难道,在偌大个长安城,已经不够九卿姑娘兴风作浪?”

“哈哈哈,也就云竹姑娘会用‘兴风作浪’来形容凤某。”凤九卿朗声笑完,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些许尴尬,道:“若非是着了人家的道,凤某的确不曾想过会在近期到东莱。”

两人边说着,边在寻了个茶铺坐下,随意叫了两碗茶汤,便兴致勃勃的聊起来。

他乡遇故旧总归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如果这个故旧与自己还有不浅的交情,那就更好了,谢云竹每每想起凤九卿当初为了替她赎身,从宋王手上骗取钱财的事情,都忍不住会打心底笑出声来。

“真想知道,这世间还有谁能让九卿姑娘吃亏。”在谢云竹看来,凤九卿可是连宋王都敢诓骗的人,寻常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你当凤某已经举世罕逢敌手?”凤九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便是那宋王家的小郡主。”

谢云竹一听,不禁面露惊色,脱口便道:“李睿?”

凤九卿苦笑道:“若非是她李倾辞,我凤九卿又何至于狼狈逃至这东夷之地来。”

“若是她出手,倒也不奇怪了。”

这个宋王府的小郡主,谢云竹却是知道的,单名一个睿字,表字倾辞,比楚家两姐妹年龄小上一两岁,却从小就是个厉害人物,两年前谢云竹还在长安时,就已听说,整个宋王府上下几百口人,都是由她来当家,就连那宋王,都惧她几分。

谢云竹不禁奇问道:“她用的是何般手段?竟让你也躲之不及?”

“权因两月前的那场食日异像。”凤九卿有些郁闷的摸摸下巴,缓缓道来:“那异象来得突然,朝中上下风起云涌,而东胡与鲜卑又趁机南下,朝廷应援不急,玄菟乐浪两郡皆失。”

“有人提议要与东胡、鲜卑两族和亲,然,我朝和亲公主向来就不是真正的帝姬,皆是从宗室里挑选的宗室女。”

“那宋王为人素来软弱可欺,朝中又无强援,李倾辞虽然素来聪睿,颇有些手段,但又怎敌庙堂那些翻云覆雨之辈?被选上的机会极大。”

“所以她就想先把自己嫁了?”谢云竹觉得,这样的手段,很像是那小郡主的作风,不禁奇道:“难不曾,她想把自己嫁给你?行那假凤虚凰之事?”

“却是被云竹姑娘说中了。”凤九卿无奈道:“那时恰逢我男装路过,便被她手下给捉了回去,若非我留了些手段,只怕……”

凤九卿没说的是,那李睿捉她回去,其实是蓄谋已久的事情。

宋王府家的小郡主自小就喜欢听那白衣云侯的故事,更是处处以那白衣云侯的行事为准则,如今虽然年纪不大,却足已当得‘文武双全’四个字,更重要的是,她素来喜爱贤才,如今门下食客三千,颇具贤名。

然而,这个贤名给她带来的利弊各半,引起了宗室朝野对她的深深戒备。

凤九卿骗过宋王之后,在长安城里消停了一阵,后来被朋友邀去参加了棋社的斗棋比赛,她代友出战,以一敌七,竟皆全胜,遂声名大起。

而后有人问她棋道感悟,当时她得意忘形,将棋局与天下并论,口中诸多言论被世人几番传颂,故多了个‘女中卿相’的薄名。

李睿暗中使手段考校了凤九卿数次,次次都被凤九卿化解,很是欣赏凤九卿的才智谋略,三番四次想请凤九卿为她效力,助她挣脱困局,可凤九卿就是不肯答应,这才让李睿使出那般让人哭笑不得手段,吓得凤九卿连夜便逃出了长安,跑到东莱投奔师妹白夙。

凤九卿的口才本就不错,讲完此事后,又随口讲了几个长安城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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