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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起来,他说:“我知道。”

殊冉上前一步,说:“我曾受帝君大恩,九百年来留守于此等待君上。君上!此行不易,我岂能袖手旁观!”

净霖说:“你是佛兽,命不该绝。梵坛如今虽已筑于九天境中,南禅旧寺却仍留莲池。从何处来,便归何处去。”

殊冉“扑通”跪地,他说:“我受帝君之命”

“这世间已没有帝君。”净霖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得他。”

殊冉难抑哽咽,他突然拽住净霖的衣角,说:“君上何不再忍耐几日!此次前去,必然凶多吉少!”

净霖掸衣转身,怔神于雨中,忽然说:“雨这样大,我竟像是在等一个人。”

巍然大门已经闭合,大殿之外群神恭候。云间三千甲严阵以待,四君皆守于侧,黎嵘甚至披甲而立。

“父亲无故病倒,若非有人下毒,岂会如此!”云生上前呵斥,“你阻拦在此欲意何为?黎嵘!你要如何!”

“兄弟诸人皆能近身,到底是何人所为,查明之前一概后退!”黎嵘横枪。

“既然大家皆有嫌疑,你又为何能跳脱其外?”东君说,“打开大殿,容群神侍奉在侧,你我诸位兄弟全部后退,这样才够坦荡啊。”

“我离境不过几日,父亲便横卧病榻。眼下危急关头,谁要趁乱下手尚且难定。”黎嵘分毫不让,“我职责镇守大殿,不会退让!”

“你生怕担上杀父弑君之名,故而来此一招,栽赃他人。”云生紧逼,“你一离境父亲便病倒,往日也是你在搜寻药物,早已扯不清了!”

“你我这些年虽政见不合,却情谊仍旧,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只怕你心怀鬼胎做贼心虚!”

他俩人争执间忽听殿门大响,东君几步迎去,问道:“何事!”

却见门外守卫滚身淌血,厉声道:“君上!临松君持剑破门,已逼近了!”

黎嵘猛地推开人,说:“你说谁?!”

云海轰然撞起青芒,罡风倏地荡扫全境,追魂狱下的血海也闻声怒卷波涛,红色从远处蔓延而来。

东君陡然推了把人,喝道:“愣着做什么?他已将步入大成之境,在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速去梵坛请出真佛!”

第106章 梦终

黎嵘当即阻拦, 他说:“净霖的来意尚且不明,不要惊动”

“他的来意明明白白。”云生目光眺出云浪,“养虎为患, 终成大害!”

言语间九天境剧烈震动,追魂狱震得尤为厉害,邪魔在镇塔下狼奔豸突,警天钟长鸣不止。群神慌忙扶着廊子石柱,眼看守备连连败退, 忽听梵坛众僧诵着经疾步而来。

佛光驱除y-in霾, 九天境的震动被一指定住。真佛无声无息地拈花而立,殿中的惊乱刹那云散。他依旧微笑,以目静观九天君。

“君父身受五伦之毒,须得置于金芒大棺间, 镇以百僧加印梵文链,沉于梵坛莲池中净涤七七四十九年方可破除。”

“世尊救命!”云生欠身跪地, “x_i,ng命攸关!净霖来势汹汹, 只怕已坠杀孽魔道,如不能阻拦住他, 三界必起血雨腥风!”

真佛侧目,天际杀声震耳欲聋,他说: “东君主生道, 而今能阻他一阻的唯有杀戈君。”

黎嵘顿时后退, 他握枪颤抖, 涩声说:“我不能如此。”

“你不杀他。”云生霍然抬首, “他便会杀了父亲,杀了你我!”

“如若父亲无罪,”黎嵘说,“净霖何必如此!”

“父亲何罪之有?父亲荡除血海,开立三界,册封群神!没有证据,便是谋逆!他要背负这杀父之名,你也要纵容下去不成?!”云生已经起身,他说,“况且苍龙一事,你心以为他真的忘得掉?大哥!他是来报仇的他是来找我等报仇的!”

“不是!”黎嵘陷入两难绝地,他说,“我早已叮嘱过他”

“他与你同办差事,父亲便病如山倒。你归境料理杂务,他便步步紧逼。你不阻拦住他,日后便是百口莫辩。”云生握住黎嵘一臂,情切地说,“大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话已至此,再明白不过。君父不论死还是不死,都必须要有个人承担罪责。净霖来得正好,这杀父弑君的水泼上去,他们便都解脱了。

黎嵘曾经嘱咐过净霖,不要轻易动手,因为出师无名。然而这一病千载难逢,错过了再杀九天君就是难上加难。如若这世间的龌龊污秽必定要有个人来担,那么临松君来了。

他已料得此行难活,但是他还是来了。

净霖剑磕地面,他用帕擦掉指间的血迹,破狰枪凌风突来时他已经等待多时。乌沉沉的云海就在脚下,中渡的大雨使得他指尖潮s-hi,握着剑柄有些滑腻。

风浪涌动,破狰枪直掷门面。咽泉剑“砰”声格挡,接着见铁甲与常服猛撞在云海间。周遭缭绕的云雾荡然无存,两个人隔着剑锋和枪杆睁目相对,下一刻黎嵘哑声说:“后退,还有来日!”

电光石火间黎嵘猛地被挑掀而起,千斤重的破狰枪在咽泉剑前毫无优势,疾风狂虐,骤雨般的撞击声应接不暇,黎嵘被击退砸地。净霖剑势惊空,顷刻间已劈到眼前!

黎嵘横枪接下,背部受挫,整个台阶登时崩塌,轰然陷下去。他枪退其险,一脚蹬在净霖胸口,倏然翻起。净霖收剑旋身,两人踩着碎石渣土虚实险战。风云变幻,净霖近身时撩剑上挑,黎嵘不防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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