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2)
顾壬拍了拍沈浅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开口道:“感谢大家中午给我接风,下午我还有点事情要和沈老师谈,就不多叨扰大家了。”
沈院长站起身来,虽然没说话,看着顾壬的时候眼神温和了许多。顾壬紧紧地握了握沈院长的手,沈院长放心地点点头,顾壬向来是他最信任和器重的学生之一。
随后顾壬又和前排的老师们一一握手道别。然后把自己的公文包和沈浅的小包一并拿起,推着沈浅走出报告厅。
沈浅把自己的包扯回来,出了报告厅,看不见那帮老家伙,也就不再气着了。
顾壬瞥了她一眼,打趣道:“到底是谁沉不住气。”
沈浅一边从包里翻车钥匙,一边嘴上也没放过顾壬:“还不是怕你和你的小心肝儿沉不住气。”
顾壬嘴角上弯出一点笑意:“行了,走吧,请你喝咖啡。”
咖啡厅很近,出了校门拐角就是。
顾壬解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叫来服务生点单:“一杯拿铁一杯美式。”
这家店他们大学的时候常来,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也不是考试周,人很少。
沈浅与顾壬是大学同学,刚回国的时候,沈院长又没少为了顾壬的事情奔走。沈浅是沈院长的女儿,关系就更亲近些。
沈浅看了看四周,确认过并没有旁人,才凑的近些,盯着顾壬低声说道:“顾壬,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顾壬深邃的眼里噙着笑,这么多年能说他没有长进的,也就只有沈浅了,反问道:“我怎么没长进了?”
沈浅显是在心里憋了许久了,手指点着桌子,飞快地列出他的罪状,像是在办公室训学生:“你有长进,我周五上午给你打电话,下午你就说订好了机票,顾老师,请问您的职业c,ao守呢?”沈浅打电话的时候,顾壬在英国那边的会议只进行了一半,剩下的日程起码排满了三四天。口译工作不比其他,需要提前准备的太多,没法中途换人,会议没跟完几乎不可能脱的了身。
顾壬只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交接给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新同事,前期准备他也一直都在,不要紧。”
沈浅剜了他一眼,嘴上根本没打算饶过他:“你能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吗?你根本就是不顾后果!那昨天呢,凌晨一点,一下飞机就叫车往小玉山跑,你也不怕吓着那孩子。”昨天沈浅知道他的航班一点落地,叫了人过去接机,谁知道顾壬把行李放上车就打发司机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又叫了一辆车去了小玉山。
沈浅知道之后着实吓了一跳,她一直知道顾壬性子急的毛病,这么多年了除了无奈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可这回实在太离谱了些,沈院长知道顾壬回来,交代她趁这次机会,让顾壬给学生做场讲座,她忙着做准备,直到现在才抽出空来兴师问罪。
其实昨天凌晨,顾壬就已经回了z市,也确实去了小玉山。
顾壬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咸凉的海风从他的衬衫领口滑进来,四周飘着些s-his-hi的雾气。
顾壬忍不住去想,他选择到这里来,是因为这种感觉吗?
顾壬的心里慢慢膨胀起了一种迫切,想要一个答案和一个结果,那种迫切其实并不来自于未知的不确定,而是一种莫名的自信,就像七年前,那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可以厚着脸皮地挑逗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就是喜欢我!”
可是,他的心上人,现在还会再红着脸,眸子里泛着海上的星辰和月光,看着他甜甜地笑吗?
记忆里的那个笑,一瞬间将顾壬抓的死死的,他顾不得许多了,只想要快些穿过这漫长的海风和黑夜,到他面前去。
离小别墅还有一段儿路的时候,顾壬让师傅把车停下了,小玉山这边入了夜就没什么车流。
他,应是每晚都能安眠。
顾壬给自己留下大约两支烟的距离,烟让人清醒,清醒会唤起恐惧。
顾壬害怕,所以不敢回来,所以荒谬到他找了七年的人,在他的房子里住了两年,竟浑然不知。
那晚顾壬没有进去,站在门口,抽光了口袋里所有的烟。
然后在路灯下沿着山路一点一点走下去,直到黎明,回到了沈浅给他安排的住处。他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直到过午才醒来,给林页发消息说换了航班,改天回去。
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过来,顾壬伸手接过,礼貌地道谢,然后将那杯拿铁慢悠悠地推到沈浅面前,自己端起另外一杯送了一口在嘴里,听着沈浅的质问,没辩解什么。顾壬还是变了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怕了。
顾壬轻轻放下杯子:“他这三年一直都在你班上?”
顾壬其实只是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沈浅会错了意,以为顾壬是在责备她,回呛道:“他还在你房子住了两年呢,你不是一样没找到么?我是个老师,不是公安局查户口的。况且人家名字总共俩字儿,你一个也没记对!”
顾壬觉得,也许是那个叫黎夜的少年,从前活的太辛苦了。那段过去,他不想要就不要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被一起扔掉了。
“晚上帮我和沈老师说一声,我改天再去看他和师母。”再害怕,有些事情,也得亲自去问。
沈浅点点头,生气归生气,却也都是因为关心罢了。如果不是前阵子核对资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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