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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讲点什么,又不晓得究竟希望他跟我讲些什么,既在话音落的当儿,望着他痴痴地笑。

“下来。”

末了,也不过等来了他的皱眉不耐,冷着声儿重复了一遍前头的话。

那会子我又发起了癫,瞧着他一个劲儿的笑,也不晓得我那一脸地痴笑,落到他眼里终究都成了什么,只是在笑够了后,趁着疯劲儿问他,“六儿爷,你说我要摔下来,有没有人会接着我?”

有的吧。我心里头想着,肯定有的!要是没有,我早在七八岁的年华里就跟那海棠果似的摔得稀巴烂了。

我这么想着,也不等他回话,直接松手扑了下去,这海棠树可高,比那后头的屋子都高,就是这么高的距离,砸下去,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一眨眼的功夫,容六不见了。

等我回过神来再去寻,哈,砸中了!

“你……”他恼了,我看清他脸的当儿,他张嘴吐出才一个字,我就晓得他要恼了。

我不喜欢旁人冲我恼,我是花梁,花家的大少爷,只有我恼别人的份儿,哪能旁人来恼我?

因而我没给他那个恼我的机会,不等他再说一个字,对着他的嘴就啃下去,直把那一嘴的话全堵回肚子。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像是热衷上了喊我的名字,礼尚往来,同样的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我像是热衷上了啃他。

这一啃,直啃的我自己喘不上气了,才舍得松开他,悠悠地从他上头挪过去,接着话头跟他讲:“我疯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落井下石

他撑坐起来皱眉瞧了我一阵儿,才悠悠开口同我讲了四个字,他说:“最后一次。”

那神情里头带着的不晓得是什么滋味儿,我跟他四目相对,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了一阵儿,忽然有些好笑,挑挑眉就问他:“怎么?事不过三?”

三回。

算起来这恰是我第三回发了颠的去啃他,他不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单是那明亮的招子不晓得带着什么意思在我身上转了几圈,又用那一贯的调子喊我:“花梁……”

我一惯不觉得自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却偏是在这时候,忽然厌恶起他这熟悉温软,曾经一度叫我觉得听他这么喊我一声就好像是在做梦的调子,忽然不想再听他这么喊我,因而想也不想,当即回敬他。

“最后一次,六儿爷,希望你也是最后一次。”

我话音落下的当儿,他张了张口没出声,看那口型分明又是一个“花”字,然而他这个字始终没有出口,只是在末了闭嘴时,自喉中吐出了一个“好”字。

他的一个“好”字,说出了千万种意味,打从头一回见面起,他当着我说过的最多的一个字,既是这个“好”字。

我要他把那准备好的饭菜倒了换他亲手做的,他说,“好”;我要散了花家,放弃曾经所有,他说,“好”;我让人取他x_i,ng命未果,发着癫抱他的腿央他别走,他说“好”;我从那两年的沉睡里醒过来,要他亲手做东西来吃,他说“好”。

不论哪一回,他对我的什么要求说一个“好”字,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晓得他应的是什么,偏是这一回,我到不晓得他在应什么,不晓得是不是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从他手中听到他用那温软熟悉的调子喊我一声“花梁”。

明明是我要的,得他应允的当儿,我偏又害怕起来,害怕他再不用那调子喊我,害怕我往后再不能借着一股子疯劲儿去啃他,害怕再去啃他时候,又叫他拿那宝贝千机手甩我一巴掌,只甩得我浑浑噩噩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辨不明个是非对错、前因后果。

“不好!”

因而他话音落下的当儿,却又是我嚷嚷起来。

当然不好,我还没学会用我的舌头给你那舌头打上个结,我还没在哪怕一个方面征服他一下,怎么就下不为例了呢?

所以我说着,顺便也就做了,学那小狼狗朝他扑过去,捏着他的脸蛋子就想再啃他一口。

要说我在墓冢里头一点也没说错,论起个无情无义,没有谁能及得上他千机手六儿爷的了,说了事不过三最后一次,当真就不给我机会啃他第四回,这回他倒是干脆,不等我啃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这脸蛋子。

那一声脆响里头带着满脑子的闷疼落下,打得我好一会子回不过神来,等到我好容易有些反应,他又跟着用那冰冷地调子斥我,“滚。”

滚?

我脑子里头迷迷糊糊,只觉得好笑,既想反问他一句有什么资格叫我滚?这是我花家的老宅子,就是非得说一个“滚”字,也该是我跟他说,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家人来同我这个主人说“滚”。

好歹我晕晕乎乎地没将这话说出口,回过神来细细一琢磨才想起来,我把一切都输给了他,花家这老宅子,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这么算起来,他确是有资格叫我“滚”,这么算起来,我也确实该滚的。

我望着他瞧了一阵儿,直瞧得他把眉头解了锁,一双招子化冰成水,一汪柔情,才想起我该爬起来“滚”。

我偏不想滚,我清楚得很,若我换到他的位子上,是决计舍不得同他讲一个“滚”字的,即便是真讲了,也是舍不得真叫他滚的,可他跟我不同,他舍得跟我讲一个“滚”字,那必是真想叫我“滚”,而这一次我要滚了,想来,就再也回不来。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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