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3)

又觉得自己多虑。

她在那里面无表情,凤子松则跪在地上望着她,眼眶里的泪水积攒地差不多了。她见皇帝姐姐不理她,又望向亲姐姐,凤子榉只是低着头;她再看向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崔玄寂,崔玄寂也没有表情:她以为这一番说辞求饶无用,于是拿出预备的后招——哭。

哭得那叫一个惨痛,那叫一个嚎啕,那叫一个如丧考妣,她亲妈死了她都没这么哭过。由于过度投入表演,与她毫无关系的崔仪、樊登、顾衡等等都觉得太丢人了,没法看。但台上的凤子桓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恰在这对视的一瞬间,凤子松终于聪明了一回:她发现皇帝姐姐的眼神里有一点点的满意,原来凤子桓就是要自己丢人现眼。于是更加卖力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表达自己罪孽深重,既冒犯了皇帝天威,又牵连了自己的姐姐,还迫害了百姓,实在愧疚。

凤子樟要是在场,听到这番j-i,ng心挑选过地认罪词,会觉得凤子松或许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当人面临生死,还是能激发出一定的潜力的。

凤子松正不知道要不要把二陆的事情也说出来,女官恰到好处的问了:“庐陵王凤子松!陆瑁陆虞与你商议谋逆时,是如何说的!如实招来!”

凤子松会意,立刻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当时自己在封国是如何没有权力,而二陆又是如何说自己人脉广阔、可以处理的。说到陆瑁说当今皇帝无道、推翻一定非常容易的时候,凤子桓打断了她。

“要是都听你一家之言,岂不是有失偏颇,咱们为公平计,应该把陆家兄弟也请上来。来啊,把陆家兄弟压上来。”然后摆摆手让凤子松跪到一边儿去。凤子松简直要站不起来,崔玄寂对两名卫士使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前,像拎口袋一样将凤子松带到一旁,挨着凤子榉。

下面坐着的世族子弟们听说要宣二陆上来,也就懒得去思考皇帝这番说辞简直近于无耻了。

二陆上来,皆是备受拷打的样子。出人意料的是,陆虞嘴硬,什么都没说,挨的打却显然没有陆瑁多。陆瑁大嘴巴在里面胡说一通,依然没有免了好一顿鞭子。二人被押到近前跪下,女官问二人为何谋逆,陆虞直言不过权欲熏心,倒是坦荡荡;陆瑁还是那一套说辞:“无道之君!人人得而诛之!”

他的声音回荡着,就像不详的雷声。崔玄寂眼尖地看见下面有人在颤抖。

凤子桓笑了,也像雷声隆隆:“你谋逆犯上;言语侮辱朝廷与皇帝;作为匪首,抢夺民脂民膏,打死的人命就好几条;还企图沟通世家大族,拉帮结派地造反:你倒有理由出来指责朕是无道昏君了?嗨呀,连你的檄文,都是这样的笑话。”

陆瑁反击道,说就凭几句话,就在建康城里大肆搜捕,可不是无道是什么!凤子桓大笑起来,心说这个陆瑁今日可真是乖巧,“你要证据?给你证据!”然后点头示意崔玄寂,崔玄寂大喊一声:“抬上来!”

羽林卫士们将好几捆厚实的写满字的白绫扛了上来,列队成排,按照世族们各自被安排好的座位,两人一组站好,崔玄寂转身请示凤子桓,凤子桓点头,崔玄寂转身,环视一圈,厉声命令道:“展开!”

卫士们快速地将写满字的白绫展开,上面写满了涉事者往来书信的日期和里面的一些要紧字句。有的好有的坏,有的放在那里就是杀头的罪,有的只是柴逊一般的不告发之罪。卫士们把白绫放在地上,从崔玄寂站得台上看去,一条一条的白绫铺在地上,有人在轻轻颤抖,有人努力正色坐直。

陆瑁回头看了一眼,冷笑道:“这些东西,还不是任你罗织!”凤子桓笑了,对崔玄寂说:“你拿出来,给他看看。”崔玄寂领命,从怀里掏出凤子樟当时搜走的信件。走下台去,站在二陆面前,大声朗读起内容来。这一封正是陆瑁和顾宿的信件。她越读,陆瑁脸色越差,陆虞则闭上了眼睛摇头。直到念到顾宿与陆瑁说此事不宜c,ao之过急,应当先准备三到五年的时候,陆瑁简直想要扑过来,被身边的羽林卫士摁在地上跪下。崔玄寂不再念了,只是弯下腰把信件展示给陆瑁,“看看,是你的字迹吗?”陆瑁涨红了脸,不说话。崔玄寂又走下去,拿着信对顾宿说:“您看看?”

顾宿立刻跪到中央去,只是颤抖着说不出话来。顾衡作为族长,也跪过去,不言不语,一起待罪。崔玄寂回头拱手请示凤子桓,凤子桓让她继续。她于是又继续大声念着信件,被念到者,顾、孙、韩、赵,等等世家,门第高低不论,无不吓得惶恐至极,跪在中间待罪;陆瑁越听越火,站在那里便大骂凤子松:“你还说什么‘烧了烧了’,你这、你这无耻之徒!”

好一会儿,信终于念完了,崔玄寂身边密密麻麻地跪着人,她数一数,连旁支都算上的话,大概真的只有崔谢两家不在此列,对了还有朱家。这是凤子桓站了起来,走到御台边对众人道:“朕初缴获这些信件的时候,颇感痛心。朕之天下,齐国之天下,虽然偏居江左,从不废克复中原之志;从先帝至今,无不是仰仗诸位世族高门之力,才安定这天下的。朕将各位当作肱股,没想到各位倒是率先觉得朕不堪大用,朕实在伤心。”

下面一片磕头告罪之声。凤子桓又说:“谋逆大罪,罪无可恕。朕决定将主犯陆瑁、陆虞斩首,庐陵王凤子松免去爵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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