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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徐然要说的话。

“何许人!你到底怎么了!”

何许人的手腕被徐然紧紧抓住。

“你个神经病!你不要再说那些恶心我的话了!”

“你说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徐然,我说的是你!心理变态!”

徐然松开手,何许人的巴掌和拳头又如暴雨般袭来。何许人本身的力气并不大,但这些拳头的疼痛却放大了百倍落在了徐然的心里:原来是我会错意了,自作多情,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个变态?

徐然没有还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何许人的力气也渐渐被透支。

“你们在干嘛!哪个班的!”教导主任的声音突然c-h-a入,围观的学生自动分散出一条路。

徐然一惊,当着教导主任的面打了何许人一拳,何许人的嘴角被牙齿擦破,滑下一丝鲜红。

“就是说你,你怎么还打!”教导主任带着其他几个老师把他们拉开。

何许人被老师架开,手将将够得到脸,随手一抹,嘴边的血就被拭去。何许人的视线落在徐然的脸上,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扛了自己这么多下之后才还手,而且不轻不重,刚好见血。

教导主任一c-h-a手,围观的学生都自觉散去,何许人和徐然都被带到了教务处。

“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椅上,抬头看着并排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学生。

何许人没有过这种经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地低着头。

徐然抢先开口:“因为我看他不爽,所以我就找他下来单挑。”

“哈?”教导主任狐疑地看着徐然。

何许人连忙出口反驳:“老师,是我挑事的,我看不惯他们这些不三不四的艺术生,天天无所事事,我看着眼烦。”

教导主任挑了挑眉毛,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来回流转,显然是不相信他们说的。就他从这两人的老师那得知的情况来讲,徐然和何许人关系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现在说互相看不顺眼怎么能让人信服?

……

沟通了大半天,教导主任还是没有从两人的口中了解到打架的实情。但由于何许人是实验班的尖子生,这事不好归责,只能先让两人各回教室继续晚自习。

何许人从后门进了教室,班上的同学都忙着做题复习,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消失与出现。

坐班老师在讲台上对何许人点点头,示意他进教室。何许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座位,抽出历史课本又开始列起了时间大纲。

这场打架斗殴闹剧仿佛被刻意忽略,何许人也再也没有和徐然联系。

何许人的心思自那之后格外散漫,常常听课自习走神,一连几次大小考试都不太理想,何爸何妈的态度也在家长会后越来越冷淡。

“现在播报一下通知。”大课间的广播里又响起了教导主任难听的老烟嗓。

大部分同学都忙里偷闲,趁着这短暂的二十分钟补个觉,没有几个人在意这老生常谈的通知,更何况离高三就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对这些通报批评早就没了兴趣。

“……高二六班徐然,因寻衅滋事,找同学打架斗殴,屡教不改,在开学和上个月,留校察看期间多次违反校规校纪,现作出劝退处分……”

徐然的名字被几句带过,何许人订正试卷的手忽的停下,笔身被掰出了裂纹。

通知又通报了一边,何许人长舒了一口气,又继续手头的订正。

反正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现在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要再多想了……

何许人的眼睛逐渐模糊,豆大的泪珠落在试卷上,清瘦的红笔字被泪水打散,化出一圈圈的朱痕。

同桌从桌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何许人:“何许人,你怎么哭了?”

何许人匆匆用袖子擦干眼泪,微笑道:“没事,就是这错的太多了,红笔订正得满卷子都是,看久了眼睛疼。”

同桌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安慰道:“别太在意分数,成绩有起伏很正常,最近状态不好也有可能一飞冲天的,不要着急。”

何许人尴尬地笑着,默认了这个说法。

窗外的天空蔚蓝无际,阳光明媚,何许人的眼睛被刺得发痛,却又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第15章 困兽

高二的最后一场考试,何许人依旧是考得差强人意,分数不高不低,算得上是下学期以来的一次进步,但仍达不到何爸何妈的要求。

高二的暑假对于实验班的学生来说十分短小,7月初放假8月中旬就得去学校自愿补习。

从下学期开学到放暑假,何许人和父母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四个月之久,这是何许人有记忆以来自己拒绝妥协的最长时间。

七月底的某一天,何许人照常早起,本以为又是和父母毫无言语交流的内心独白日。

没成想,一见面,何妈就笑脸迎人:“许人?起床了?吃早饭吧,今天你爸做了你爱吃的葱油拌面。”

何许人受宠若惊,这么多年来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父母对自己的妥协。

一碗鲜亮的面条摆在桌上,何许人用筷子翻了翻,露出一个糖心澄明的煎蛋。拌面热气蒸腾,香气熏得何许人有些泪目。

筷子卷起一大坨面条塞满嘴巴,何许人一边嚼一边流眼泪,嘴里的味道也越来越咸。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了?”何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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