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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

“有旧?”

“无旧。”

昭然笑道:“那就是别有用心。”

傅恒笑了:“你说我别有用心也好,别有所图也好,都准确。”

“不知道傅庄主收了敛芳这个酷爱冒充假佛的小人打算何用?”

“冒充假佛的小人不可怕,可是冒充假佛的妖物还当了国师那就可怕了。”

“国师?”昭然不禁心想那不就是九如的老板吗?

昭然的印象里,国师塔的人除魔降妖,颇有正道的风范,怎么也跟妖物挂不起钩来,他本能地道:“不能吧,我瞧着佛子挺正气的。”

傅恒起身道:“容少爷跟我来。”

昭然只得拿起衣服跟着他出了门,走了一段路之后,傅恒指着一顶朱色的轿子前的四个佝偻着背的男子道:“容少爷方才有见过一位栊槛了吧?”

昭然嗯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四人,没发现他们当中有方才遇上的那位栊槛。

傅恒笑道:“栊槛是指笼子,引申到他们的身上即是抬笼子的人,他们有一桩妙用,容少爷可以坐进轿中,等会儿便知我所言非虚。”

第40章 解语花 11

昭然将信将疑地坐进了朱色轿子,几个偻背的栊槛走过来各占四角,然后起步将轿子给抬了起来。

桥子一上一下起伏着穿过长廊,眨眼间昭然的眼前仿佛满天星开,如同坐到了露天里,而四周布满了此起彼伏,或长或短的烛火。

昭然吃惊地半天合不拢嘴。

“容少爷,你眼中所见正是栊槛所见。”傅恒在他耳边道,“当年太y-in将军正是这般让栊槛抬着自凡人中过,百步杀一人,杀得均是邪恶之辈。”

“哦。”昭然心想,这太y-in将军倒也挺会省事,他就不怕杀错人?

不过转念一想,太y-in将军恐怕未必在乎这些凡人,他主要的目的大概是为了震慑宵小。

“容少爷,前面两位是您的侍从。”

昭然转过头去,见左侧方有两根蜡烛,一支光华外泄,极为耀眼,昭然想这应当是阿宁,另一支也很亮但却聚而不散,光茫只照了盈寸之地,昭然一笑想这必定是英宁了,他这人虽可为情赴死,可眼里只有如娘,其他人全然不管不顾,的确很像这根蜡烛。

他转过了头,又听傅恒道:“你的前面是方才那个卖水母y-in离的黑衣男子。”

昭然转头瞧去,见是一根黑色的蜡烛,豆点之光,伴随着烛烧散发着一缕黑烟,他不禁开口道:“这人的烛怎么跟别人不同?”

“白烛为阳烛,黑烛为y-in烛。这人阳气弱,而y-in气盛,实为j,i,an恶之辈,若是桥内如今坐着的是太y-in将军,此刻他便会宣令了。”

昭然心里若有所思,傅恒又道:“容少爷,我们现在要出庄了。”

他的话音落完,昭然只见眼前一花,四周的蜡烛化成了数道流光,桥子在一起一伏之间,偻槛像是能跨出很远,昭然转念一想,太y-in将军既然坐轿巡视,想必这几个抬轿子的也不会慢吞吞的。

“容少爷你的正前方就是如今国师在京城所住之地——大昌寺。”

昭然抬头向前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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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昌寺内,高高的台阶上站着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他正捏着佛珠看着下面一身白色法袍的九如由下而上地走来。

“流景,你来了。”

九如微微欠身:“国师,你传唤我来,可有要事?”

继晓温和地道:“也无事,只是觉得我们师徒多日未见了,想找你来聊一聊。”

“国师想聊什么?”

“听说你最近跟姜府那个异人后代走得很近。”

“是。”

“姜氏一族虽是人族,却素来与异人瓜葛不浅。当年据传太y-in将军是以半枚诺皋令为聘礼,与姜氏结亲,后来姜氏女惨遭横死,这段姻缘才就此了结。可是姜氏女仍然有历代候嫁太y-in将军的传说。”

继晓转过身来道:“姜府此刻便有一名待嫁之女,名叫姜比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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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放眼望去,只见整座大昌寺都好似在燃烧,殿顶上滚着黑色的火焰,如同流淌的污泥,不停地从椽头上一团团的掉落下来。

傅恒悠悠地道:“大昌寺是整座京城最邪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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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继晓仍在道:“这个女子的生辰八字姜府一直密而不透,可见颇有蹊跷,如今你即与姜府的外少爷有了接触,不妨顺便打听一下。”

九如不答,只是微微欠身。

继晓这才道:“今日天色不早了,不如就留大昌殿歇息吧,明日再回国师塔。”

“国师塔事务繁忙,我不便在此久留。”

“也好。”继晓一直将九如送到殿外,才站在台阶上看着九如翩然离去。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名形貌昳丽的男子,一头银发,身着朱色红袍,正是锦衣卫百户闻之庚,他脸色苍白地道:“国师,佛子的动机实为可疑,我们此去极为秘密,且有狗奴协助隐匿踪迹,可是我们到了九尾峰却受到了伏击,若不是有人泄密,那些容候村的人是如何得知我们要前去的。”

继晓道:“这还有其它的可能,一是有可能你们跟踪容家庄人的时候就已经泄露了行踪,二是也不能排除你们在路上为他人窥得行踪。”

闻之庚不服气地道:“这怎么可能,寻常人很难躲过狗奴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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