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5)

坐,翘起二郎腿:“我确实是想,这不是怕出事赖上我么。大夫说你就是疲劳过度,多睡觉多吃饭就好,死不了。cao,活该。”沈陌知道林亦奇嘴硬心软,笑了笑,没有说话,病房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林亦奇受不了这种气氛,站起来说了一句:“你先输液,我去外面转转,等输完后送你回家。”就要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沈陌叫住了他:“亦奇,陪我聊聊。”林亦奇迟疑了几秒钟,又走回病床前。

沈陌看林亦奇肯乖乖坐回来,从醒来时就微皱的眉终于舒展开。他把视线集中在天花板上一块将脱未脱的墙皮,问道:“我们家的事,肖绎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对吧。”听到林亦奇传来一句闷闷的“没有”,沈陌再度缓缓开口,记忆的片段随话语从结痂的心灵空洞中释放而出,如水雾般遮蔽视线:“故事很长,亦奇,你不要嫌烦。”

“我小时候的生活还是挺幸福的,虽然大部分的日子都记不清了,但每次偶尔回想起来,还是暖意居多。转折点是我九岁生日那天,本来说好全家晚上一起去饭店吃饭,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我爸却没回家,我妈不知到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开始时没有人接,后来就干脆关机了。我妈担心他出事,甚至打电话到他单位去问,得到的消息是没到下班我爸就走了。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谁也没心思吃饭,我妈抱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爸爸,一直等到半夜,才等来一个醉醺醺的人。在我有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喝成这样,他醉酒后也不闹,一直默默流泪,无声地哭了一宿,第二天酒醒后我俩怎么问他,他都说没事。

但从那天开始,我爸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家也更加沉默。我开始听到他俩在半夜压低声音地争吵,或者说是我妈单方面和他吵。家里那些年和谐的气氛再也回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压抑感。我妈总是哭,我爸,还是什么也不说。

终于有一天,我放学回到家,迎接我的没有准备好的饭菜,只有打翻的一地狼藉和一个失态的女人,我妈搂着我哭着说:“你爸走了,他不要咱们了,他这个骗子。”我抱着我妈,还天真地安慰她:“咱们也不要他,咱俩过。”

那年我十岁,我爸和我妈离了婚,他净身出户,不知所踪,没有人告诉我家散了的原因。我猜是出轨,看上去老实顾家的爸爸,原来也会包养别室,我不敢开口问,只能更乖更听话,以换得我妈偶尔的笑脸。

亦奇你知道吗?我原来的名字是墨水的墨字,我爸离开以后,我妈第二天就拉着我去改了名,寓意“从此陌路”。

我以为我妈伤心一段时间后会慢慢习惯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我一样,没想到她一直困在情绪里从没走出来过。她把自己封闭起来,甚至几个月不上班不出门。我开始学着给她做饭,听着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说着我爸是个骗子。我总是想,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好起来了,过一段时间就好。结果,在一个y-in雨的午后,她躺在浴缸里,割腕了。

我还记得那天她流的血,那么多、那么腥。感谢老天,那天因为准备考试提前放了学,否则我就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

人是救过来了,但我妈的状态特别不好。她得了抑郁症,严重要需要住院治疗的程度。我妈在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她之前因为要强和自尊,从来没有和娘家细说过自己的情况,更谈不到找人开解心结,事情发生了,外婆她们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经过了背着我的几次家庭会议。我们娘俩被决定了去处。我妈留在苏州老家,先住院治疗,病好后去和我大姨一起住,我大姨离婚多年,子女也大了,俩姐们正好做个伴一起生活。我则迅速办理了转学手续,离开南方,和嫁到北方的小姨一家生活。当时她们做出分开我们母子的决定的理由,可能是怕我妈的病影响到青春期的我。而任何安排,我都只能接受,我就这样离开了家,离开了熟悉的生活。

小姨一家对我不能算不好,但寄人篱下,心理上总像是隔着一层。我小姨从小就很亲我妈,因此对我爸恨之入骨,有时甚至会因为我的做派举止肖似父亲而迁怒到我头上。对我来说,上学的时光远比放假快活,我就是那时候和做同桌的任宏好起来的。

我意识到自己的x_i,ng向大概是在14岁,上初二时忽然喜欢上了我们隔壁班学习委员,那个男孩长得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也许不是特别帅,但当时就是喜欢到不行,恨不得每天都能看到他。其实我刚知道x_i,ng向时并没有多少挣扎,就觉得喜欢男的或喜欢女的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人。所以我甚至毫无心机地向任宏出了柜,幸好他不恐同,还帮我出主意。任宏看我天天花痴得要命,不知从哪帮我弄了张学习委员的照片让我藏在钱包里。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在我又一次躲到房间里拿着照片偷偷看的时候,被我表弟发现告诉了我小姨。我小姨揪着我质问时,我特别理直气壮地承认了自己喜欢男孩。当时小姨那混杂着厌恶、惊恐和愤怒的表情,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出现在我梦里。小姨狠狠给了我几个耳光,被小姨夫拉走的时候气得表情都扭曲了。在她歇斯底里地骂声中,我终于知道了我爸和我妈离婚的原因,那件每一个人都瞒着我的事因为我秘密的暴露被强行摊开扔在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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