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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其不争,可哪次,这个人是听自己的?

“阿飞,我累了。我不想再当狗了。”泽州嘲弄地笑笑。

“泽州,不是我不信你,可是你的个x_i,ng我知道,一旦爱上谁谁谁了就再也不能轻易改变。哪怕你就是爱上了一坨屎,你也会对那坨屎不离不弃。”

“可是阿飞你也知道的。如果我不爱了,也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你是认真的?”

泽州的手伸了过去,艰难地反握住腾飞的手,“信我这次,如果我再不知悔改,你杀了我。”

腾飞瞳孔骤黑,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瞪向他,“那到时候别怪我心狠。”

又是一声“好”。

泽州觉得自己一定是躺多了,脑袋才有些作痛。但是鹏飞告诉他,他只不过才睡了三天而已。三天,他所经历的起伏却比这一辈子的都要夸张。他爱了五年的男人把他当做诱饵,让人狠狠砍了十几刀,而他,在醒来后大彻大悟,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直都没响过。

他没期盼它响过,这个手机的号码除了发小知道,就只有那个人有。他是不会来找他的,就好比他知道会自己躲起来疗伤,不让他看到狼狈的一面一样,泽州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总是干净整齐的。所以,他不应该会打电话来。

他总是等他疗完伤,自己从y-in暗逼仄的角落里走出来,然后回到他身边,他只要勾勾手,一人一狗就该咬人的咬人,该上床的上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们一直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

鹏飞说他的伤看起来很可怕,实际上并不严重,没伤到内脏和骨头。泽州觉得庆幸,总归没在离开他的时候弄得个伤残的下场,那样,带着一身的病痛离开,他不会甘心的。

鹏飞家住在郊区,挺便宜的二居室,家里还有两株二月兰。油绿的叶子泛着光,挺得泽州喜欢的。鹏飞见他给二月兰浇水,不由地抢过水壶,劈头便骂,“你尽做烂好事,这都快泡在水里了,你还浇。一天浇个四五回,累不累啊?以前也没见你有这种闲情过。”

泽州点头称是,以往,对其他的一切,他总是漠不关心,什么花好看,什么花不好看,他也不大能分辨得出。主要是没闲心。也是,为一个人耗尽了全部心力,哪来的那么多多余的目光去看别的。他庆幸,他终于给自己解放了,终于有机会去看看身边美好的一切,弥补那些被他错失的无辜时光。

泽州说想把他对门买下来,两户人家中间打通,直来直去多方便。鹏飞朝他翻了个白眼,说,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喜欢男人,晚上别又在折腾害我长针眼。泽州头也没抬地回,难道你不爱男人?鹏飞被噎住了,瞪着他,脸忽然红了,半响没说话,带着水壶气呼呼地回了厨房,乒乒乓乓忙午饭去了。他的手边,还有刚刚没来得及弄的、泽州爱吃的黄花鱼。

泽州笑笑,本来年纪轻轻的脸上,竟然有了几道淡淡的细纹。昨天照镜子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几道细纹,想来想去,只可能是这几天里长的了。也许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自得,甚至于,不太想好好活下去。鹏飞在发现某天晚上他吃了近半瓶安眠药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一面带他去了最好的医院,一面狠狠骂他:“我最恨你们这种为爱要死要活的人了,难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爱吗?你眼里就只有你那该死的爱吗?你看不到其他的吗?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事业,你怎么懦弱成了这副该死的模样!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疯狗吗?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就是烂了,他也不会来看你一眼!”

听完鹏飞的怒嚎,泽州渐渐麻木。

如果说,他爱了一个人整整五年,却只在几天时间内摘除得一干二净,那只能说他爱得不够深。所以,他愿意给自己时间去忘记,去消化。他不会嘲笑自己的不干不脆,相反,他会铭记住这段感情,为自己这一生所耗竭的所有勇气立一个鲜明的墓碑。证明,他也爱过。

他说,你总得给我时间吧,我不想假装我一点也不爱他了。尽管我知道,我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完全忘记他,但至少,你得给我这个时间吧。

鹏飞冷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扭头走了。

鹏飞白天要上班,中午还要回来煮饭,大热天的,城市两头跑,挺让泽州过意不去的。住了一个多月,伤完全好了,他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再被人伺候着吃喝。

他穿着鹏飞的衣服,一身落魄的出来又一身落魄地回去了。

回去时,他一再承诺,他不会再回头。再回头,他就是一条狗。尽管,在某些人眼里,他俨然就是一条狗。

可是能去哪里呢,房租早到期了,他跟承羿理所当然地住到了一起。于是他想,他到现在连狗窝都没有一个,是活该。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他甚至开始思考,他要不要去和垃圾桶旁边的野狗抢一块地盘。那也许,是他最后最完美的归宿。

一向没动静的手机响了。他只当是鹏飞,所以很快地接了。“喂,亲爱的,还有什么东西落在你家了吗?”

“亲爱的?”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浑厚的嗓音,似乎有些恼怒。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撒花花~

第2章 第 2 章

泽州愣住了。他没想到承羿会打电话给他。以前是不敢想,现在,他是不愿想。

以前,没有承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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