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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凌雪颇有几分嗔怒,冷声道:“方才被一柄匕首划了一道小伤口,只是不曾想匕首喂了麻药。”

她说话的功夫竟是当真身躯有些软,连剑都快要握不住,道:“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的党羽一定会赶来,这里是龙潭虎岤,我们要尽快离开,否则到时候必定会有追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郝风楼这才意识到危机并没有解除,忍不住安慰道:“他们毕竟没有得到朝廷的授意,所以做事绝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如此仓促,能有一两个追兵就已不错,是了,我们要赶快回陆家去,回到陆家,他们才不敢造次。”

凌雪道:“便是来了一个,我们也必死无疑了,我受了伤,你挡得住吗”

郝风楼老脸一红,道:“如果来人年龄不超过十五,我还是很有把握的,那个本少爷专治小学生各种不服”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二人不敢从正门出去,便夺窗而出。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不过偶尔可以看到明火执仗的官兵,凌雪一开始还能支持,到了后来,便是走路也酸软无力。

郝风楼只好搀她,躲避着巡夜的官兵,看着漆黑如墨空荡荡的街巷。

此时仿佛随时都有危险迫近,凌雪蹙眉,道:“若是天色还早,这里人多倒是可以混过去,可是眼下半夜三更,他们又是盯梢追击的高手,只怕难以全身而退了,你先走罢。”

郝风楼犹豫了一下,很有脚底抹油的冲动,也很想无耻的说一句,明年的今日,我一定给姐姐上香,可是他咳嗽一声,却是违心地道:“要走一起走,毕竟你救过我的命。”

凌雪微微愕然地看了郝风楼一眼,显然不曾想到一个酸酸的读书人也有这样的义气。

走了一段路。

郝风楼的表现却还算轻松,忍不住低问道:“凌雪姐姐,燕王为何要让你来做探子”

“”

“做了探子,将来是不是要lùn_gōng行赏”

“”

“你们的目的是不是要策反陆家老爷,也就是镇江守将”

凌雪道:“你能不能住口,我头晕得很。”说话间又发现郝风楼搀扶自己,和自己肌肤之亲,虽然外表冷淡,心里却有些窘迫。

郝风楼呵呵一笑,很憨厚地道:“我能不能再说一句话再住口。”

“”

郝风楼突然站定,放开了凌雪,双手负起,双目微眯,看向身后漆黑如墨的夜色,还有空荡荡的长街,他哈哈一笑,举止挥洒,气定神闲,一双剑眉微微一凝,目中放出精光,朗声道:“朋友,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要躲躲藏藏,不妨现身吧,你我各为其主,老夫看你一身功夫不易,多少会手下留情。”

说罢

郝风楼伫立不动,冷冷一笑,又道:“怎么,不敢现身”

凌雪警惕地看向重重的夜幕,以为黑暗中有人,顿时警觉起来。

良久,一点动响也没有,郝风楼连忙搀住凌雪,道:“快走。”

又走了片刻。

郝风楼故技重施,突然站定,朝乌黑的街巷冷笑一声,道:“朋友,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班门弄斧。”

还是没有声息。

郝风楼不由咋舌,道:“这些锦衣卫真懒。”

凌雪顿时无语,似乎也猜出了一点端倪,只是头有些昏沉,并没有接话。

拐过了几条街,第三次,郝风楼背着手,中气十足地道:“久闻洪武时的锦衣卫高手极多,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可是现在看来,只剩下一群酒囊饭袋之徒了,还盯梢什么,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

数十丈外,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汉子咯噔一下,汗毛竖起。

如春坊出事之后,立即便有数十人聚集,大家看到横七竖八的许多尸首,面如土色,心知这一次袭击他们的必定是高手,陆忠一死,大家没法交代,于是数十个人分各路追击,值得庆幸的是,从某个匕首上染的血迹来看,对方应当受伤,而他们的匕首往往都沾了麻药,大家料定,这个细作必定跑不了多远,对方虽然厉害,可是毕竟有伤在身,想来不难对付。

追到这儿来的人姓马名堂,马堂身手矫健,一路追击,终于发现了可疑的踪迹。

只是不明底细之下,他倒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打定主意先盯梢一段时间,心知对方乃是高手,所以马堂也不敢过份逼近,而是悄悄的尾随其后,保持数十丈的距离。

“以我马某人的身手,又如此谨慎,相隔数十丈之远居然也被发现了,此人,莫非是高手可是,他不是应当中了麻药吗”马堂的手心,骤然捏了一把冷汗。

他嗅到了一股杀气,想当年锦衣卫最盛时期,能数十丈之远察觉到一个锦衣卫探子盯梢的人,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十人,而这些人无一不是享誉亲军各卫的绝顶厉害人物。

“听闻某些内家的高手能摘叶伤敌,若是内气到了一定地步,耳目灵敏到了极点,甚至百米之外有一片落叶落地也可以察觉。”马堂心里嘀咕,对这个威严的声音多了几分敬畏,不由想:“莫非此人当真是那种绝顶的高人是了,否则他中了麻药,又为何会如此中气十足可见麻药根本伤不得他分毫。”

这时候,郝风楼长笑道:“怎么,还不肯出来你那点南派的功夫自以为瞒得过老夫吗若是再不现身,老夫只好不客气了。”

轰马堂脑子嗡嗡作响:“他他怎么知道我是南派的底子,这个人竟是如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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