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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已经温吞的茶水,只觉肩头的寒意渐渐褪去。说到底,她虽然不放心姜氏,但却更怀疑姑姑。将计就计,姐弟联手,算是诈了丽妃一道。在她看来,姜舒眉的反应在很大程度上洗脱了她所背负的种种嫌疑,但不可避免的副作用是:这件事情彻底伤了她的心……骄傲如她,就算忍得下白宸浩的另结新欢,也很难接受他为了另一个女子而对她起疑。回到临芳殿后,丽妃索性称病不出,帝君前去探视,她也是冷言冷语。姜氏平日是跋扈惯了的,白宸浩一向也都纵容着她,她闹脾气,他总会低声俯就的去哄。偏这一回,也不知是怎么了,倒像也在赌着气似的,丢下药碗拂袖而走,从此再不往临芳殿去。

各种传言沿着宫中亭台楼阁的缝隙迅速蔓延,沐淑媛虽吃了大亏差点丢命,却真正是大难不死捡到厚福。——近来她已近乎专宠,只是还越不过丽妃这一层去。经此一事,丽妃遭了冷遇,琴微殿顿时变得炙手可热。宫里人总是势利的,看见帝君恨不能将她宠到天上去,忙不迭的都来巴结。丽妃得宠时也是如此,但丽妃为人,是非极为明晰,很少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假以辞色,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沐云裳则柔和了许多,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对她们也还客气。如此这般一对比,没几日,渐渐就有声音散布出来,说沐相家教良好,云裳才德兼备,乃是位主中宫的最佳人选。——少不得,又提起了那幅《凤仪图》。

乌泱泱闹了一阵,内侍忽然来报,说端妃也病了。

锦澜哑然失笑。

中秋赏月,二妃缺席,纵摆下了满桌子的珍羞美味,歌舞丝竹花团锦簇,最终也不过只有她和宸浩云裳等几个人,稍稍一坐便散了。

宣婷莲的反应并不在锦澜的意料之外。她意外的,是看起来木讷荏弱的云裳——这女子身上,有着跟丽妃一样的直白性情,却也带了几分端妃的隐忍退让。锦澜看得出来,弟弟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她总是觉得,这女子的眼中,藏有一丝她读不懂的东西。

婴儿般娇憨单纯的眼底,似有一抹隐隐的凌厉。

好在,多年的相濡以沫让他们姐弟有着良好的默契,且相互没有任何的秘密。沐氏的机心算计,她与宸浩所说的种种,很快便传入了锦澜的耳朵。

真真是出人意料。

搁下茶杯,锦澜叹了口气。都言祸从萧墙起,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沐梓荣精明一世,对人对事颇多猜疑,偏偏就没防备到自己女儿身上。也是,怎么防得到呢?谁能想到亲生女儿会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爹送下地狱?锦澜叹了口气,这些年,沐家借着职务便利,在朝中织就盘根错节的一张大网,图什么?她和宸浩都不傻,心中早如明镜。

她心中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不想走到那个结局上去。黎家的先例……有一个就够了。稍一蹙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扬声唤来贴身的宫女:“打发人去琴微殿给沐淑媛送个信,就说我这儿的枫叶开始红了,叫她有空过来坐坐。”

不几日便是重阳。

绛龙城的气候历来都是夏短冬长,一春一秋乃是最好的天气。眼下寒意渐深,枫红渐浓。层林尽染漫山红遍——绛龙城的“绛”字本就是从这里来的,每年这个时候,火红的枫叶铺满了山,远远看去,整座城都像是掩藏在火焰里一般。

姜舒眉足足装了一个月的病,自己想想也觉得无趣。加之锦澜在一旁劝着,终于慢慢消了气,软下身段与帝君重修旧好。只是对云裳,再不似从前那般亲昵。宣婷莲倒是真病,不过调养了大半个月,寒症也有好转之意。——听见御医这样来报,锦澜面色舒霁,扭头望着云裳,“宸浩总跟我抱怨说中秋过得无趣,如今她俩都大好了,咱们不如办个重阳花会,好生热闹热闹。”

宫中历来有重阳赏菊的惯例,不过只是内廷家宴,小小的一聚。白氏皇族人口本就不多,因了十几年前那一役,几个近支的亲王都丢了命,皇室人丁显得更加稀薄,所以这几年,重阳花会基本也就是个摆设,很少真的办起来。云裳随口应了公主的话,转念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纳罕:沐梓荣一个臣子,都还有五六房妻妾、十来个子女,怎么先皇就只生了锦澜和帝君姐弟二人呢?

锦澜也想到了这点。“就咱们几个,还是太冷清了。”眼底波光一转,妙计浮上心头,“不如我去央求帝君,让你们几个的的母亲姊妹们也一起来赏花,人多了才热闹。”

云裳一愣,“这怎么成……”端妃那边,大长公主是帝君的亲姑姑,本就是皇族,自然没问题。丽妃是没什么亲人的孤女。可自己这边……难道说要把柳氏和三娘四娘那些人一起叫来?想到这儿,心里不由的犯恶心,又不好直说,只婉转道:“怕是不合宫里规矩。”

云裳年幼,自然不知当年先皇在时宫中宴席何等热闹。莫说各府的皇亲,就是臣子家眷,世家子弟,也常有入宫的机会。“哪有那么多的规矩。”锦澜笑着解释,“皇祖母在世时也常宣各府的诰命们进宫听戏。我幼时还跟你家几个姐姐一起玩过呢。不碍事的。——就这么定了吧。”

一念既动,隔日便把这事情跟白宸浩提了。白宸浩对姐姐孩子气般的要求倒是毫不违逆,一听就双手赞成,“这主意好!不过……姐姐单宣召命妇们入宫赏花,可是把将朕冷在一旁了呢。不如这样,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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