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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龙而言十年实在不算一段漫长的时光。但是对於一头失恋的龙而言,每一天都是那麽的漫长。沃森度过了这辈子最难熬的十年。他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因为再热烈的追求也只得到对方冷淡的回应。

好吧,也并不永远是冷淡……他苦涩而甜蜜地回想失去他之前的那个晚上,伊欧主动吻了他。

啊……我要疯了!

沃森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发泄地龇牙低吼了一声,几乎把自己的头发揪下一撮。他一直不敢想起这段回忆,因为那令他痛苦得挠心挠肺。而现在他终於有了些涌起,或许是因为他感觉得到伊欧的气息就在附近。那个晚上,他们认识以来,伊欧第一次正眼看他,并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他打赌那时候他差点血管爆掉,如果一头上古黑龙因为被吻了一下而当场毙命,那该是多麽的好笑啊。但伊欧就是这麽令他疯狂。

然而,第二天他就失去了伊欧一切的信任,甚至被他憎恨。伊欧认为受到了他的欺骗,并没有给沃森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这样残酷地选择了消失。沃森从没那麽憎恨过龙族的高傲。

哦他妈的,我也是有高傲的!沃森咬牙切齿地想,我的高傲就是把你找回来!说清楚!然後……!!然後……

该死!该死!忽然又有点不敢去找他了。一想到对方冷淡得毫无感情的双眼,沃森沮丧地抱住了脑袋。

第五十三章银龙

53.

祭神台坐落在雅尔中心一个相当广阔的广场上。这里离圣殿不远,广场边,纵贯波利国与雅尔的底琉斯河静谧地流淌著,诉说著古老的睿智。

现在,祭神台附近空无一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一只黑龙降落在自己面前(并像拍碎豆腐一样撞坏了祭神台的一角)。对沐浴在圣光里的雅尔住民而言,如此庞大邪恶的黑暗生物如入无人之境地空降下来,这绝对不是愉快的记忆。人早就逃了个干净。

为此乌尔不得不动了点手脚,以免惊动圣殿里的“白袍蠢材”。如果不是考虑到索玛的身份特殊,他自己倒是丝毫不介意将那群白袍惹出来。想到昔日教过他的老师们用畏惧而又厌恶的眼神看他,就让他感到心情愉快。

雅尔和他十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也许再过十年它还会保持著现在的样子。

乌尔一手拄著魔杖,藏在袖子里的手平举起来,慢慢展开。他念了一个简单的探测魔法,沈下心来,感知著身边缠绕的恶意,试图找到它的源头。

索玛已经将剑拔了出来,警觉地看著四周。他感觉不到任何该死的波动,但他知道危险暗藏。这感觉很糟。虽然他产生过无数次把白手套丢到乌尔脸上的冲动,但不得不承认,作为敌人,善於耍花招的法师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存在。

片刻,乌尔将手放了下来。索玛听到他自言自语,“怎麽,消失了……”

索玛,“你感觉到了什麽?”

乌尔沈声说,“对方的探测魔法。但是太弱了,我还没找到源头就消失了。”他目中有明显的不快。索玛不禁腹诽,没能把对方干掉,乌尔看起来相当失望。魔法师是比剑士还好战的人群吗??

好吧,他还听说魔法师都是禁欲者。看来传说根本不靠谱!

索玛也将宝剑收起,说,“那走吧。为你的种子寻找水源。恶意不会凭空消失,我们需要为迎战做准备。”

丢失猎物的魔法师没有应答,微垂眼眸。显然刚才又什麽触动了他。思索令他看上去阴沈,邪恶,又带有几分神经质。幽绿的眼睛颜色变得很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他感觉到刚才的魔法波动有一丝熟悉。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过於微弱,以至於他难以捕捉。但他隐隐地感到了不祥。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什麽蠢蠢欲动,带著股阴冷潮湿的气味,悄无声息地等待著被唤醒。

这里有什麽不对劲。心里的声音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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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不耐烦地捏住朝他扑来的守护兽,一拳将它锤成蚊香眼,毫不怜惜地丢在一边。山道里已经七横八竖地躺著许多可怜的守护兽。沃森虽然不太会魔法──龙族的血流在他身体里简直像喂给黏土怪的果酱那样暴殄天物,他的主人如是评价──但单凭“愚蠢的蛮力”也足以抵挡大多数攻击。

越是深入,周围白魔法的味道就愈发浓郁,令他心情暴躁得就快自燃了。天晓得,这头黑龙神经极度紧张,已经处在爆发的临界点。他经不起更多的刺激了,只怕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地恢复龙形,把这里的一切毁灭。他可以轻易地毁灭这里,因为他是一头上古黑龙,拥有令其他龙族望而却步的力量。而唯一支持他不这麽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好在他身上亡命之徒一般的杀气终於让忠实的守护兽望而却步。他可以感应到伊欧洛斯的存在,越来越近。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在灼烧,他快被劈成两半。一半渴望著见到那个银发银眼的家夥,另一半却在无谓地胆怯。

“伊欧……”他轻轻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就好像是回应他的召唤,在沃森一拳砸碎挡路的巨石後,眼前的情景令他站住了脚。

巨石的碎裂扬起了大股灰尘。隔著弥漫的灰尘,沃森看到一个巨大的山谷。四周是千米高的山壁,中间形成一个宽阔的漏斗状低谷。在低谷里,阳光照耀著一片银光闪烁。那一瞬间,沃森感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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