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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旨,和眉寿两个退出来,一左一右阖上了正殿的大门。

站在台基上往外看,清辉满地,森冷的一片月色。

“圣人真好!”眉寿突然说,“他从来不叫人失望。”

是啊,他是天底下最严苛的人,也是天底下最不守规矩的人。他曾经有负于皇后,同时却又全身心的爱她。元香笑了笑,“咱们女郎苦作苦,认真论,是世上最有福气的。”

眉寿道,“可不是么!冷落了半个多月,别说是一国之君,就是寻常人家的郎君,还憋不住往府里领家妓呢!再瞧瞧圣人,后宫就她一个,是要一心一意和她做正头夫妻的。这么慢待着,男人心里也有苦处。”殿里又是一声惊呼,把人吓了一大跳,“不会出事吧?”

元香清了清嗓子说,“应该不会吧!”脸上发窘,拉着眉寿快步朝值房里去了。

案头的佛像前红烛泄/了大半边,蜡油淌下来,积满了烛台下的碟子。偏殿也分里外间,地罩隔出个后身屋。顶上镂空雕花横木上挂着厚重的幔子,后面是弥生日常歇午觉的地方。他闯进来,不问青红皂白把她从蒲团上拎起来,一下子就扔到了胡榻上。

弥生不甘心,急欲起身,他下狠劲往下按住了,切齿道,“你再犯犟!再犯犟我就把你绑起来!”

“你要干什么?”她真生气了,也讨厌他这样的做法,“你是强盗吗?一个皇帝粗手大脚的,你把我当什么?”

她竟然嫌他粗手大脚?她把他干晾在那里半个月,现在嫌他不温柔么?他气出了心头血,语气反倒难断起来,“要不是趁着今日大典,我还瞧不见你。来了怎么就走了?走也不同我打招呼,你藐视朕躬,该当何罪?”

他的话里永远有种暧昧的味道,以前会让她脸红心跳,现在却只剩厌恶。她力气上敌不过他,也不想和他争辩,不过别开脸去不再看他。他是最警敏的人,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慕容琤只觉满腔的相思苦都付诸东流了,她这么个态度,叫他痛心之余更加失望。她还是不能理解,百年刚死的头几天,他知道她心里难过,并不认真逼她。可她倒好,念起了佛,愈发不待见他。他这样诚心对她,她恨他入骨?原来在她眼里自己比不上珩,比不上百年,甚至比不上任何人。

他放松了钳制,平心静气道,“我要个孩子继承大统,生完孩子你想成仙或是成佛,我双手供你去。”

她下了榻立在地心里,昏黄的烛火跳动,整个大殿都跟着颤抖起来。她眯起眼,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你要孩子来同我说什么?采选的日子快到了,到时候有一车的女郎上赶着给你生孩子。”

他似乎难以置信,“我选采女充六宫,你一点也不在乎么?我和别人生孩子,你也不在乎么?”

她不说话,因为没法子表达心里的想法。他来缠她她感到厌烦,他若是真的宠幸别人……单是想想就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以前以为他登基之后便不会再有阻碍了,可是他杀了百年。

她迈不过自己那一关,她踅过身,长出了一口气,“陛下有了江山,势必不缺美人。他日开枝散叶,也在情理之中。”她回过头凄然看他一眼,“我已经不敢奢求从头再来了,要我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你谈情说爱,对不起,我怕我做不到。”

他撑着月牙桌苦笑,“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我杀了百年,你要用一辈子的冷漠来惩罚我?”他从玉带钩上解下佩剑扔在桌面上,“上回你来讨要虎符,我答应再让你难过就听凭你发落的。如今我又伤你一回,你动手吧!”

弥生愕然看着那把剑,“陛下这是存心要我难堪么?我哪里有本事杀你!若是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当初陛下又何苦费尽心机谋取这天下?”

她字字尖刀插在他心口上,这比杀他好多少?他怒极反笑,“也罢,横竖恨我了,多恨一些又何妨?脱衣服,朕要你侍寝。”

弥生涨红了脸,“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侍寝?我是先皇的皇后。”

“邺宫中的女人,我点了谁就是谁。你是先皇的皇后又怎么样?朕要你侍寝,你就得给朕侍寝。要你生儿子,你就得给朕生儿子。”他才说完,发现她居然想逃。他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积攒了那么久,总有爆发的一天。奋力扽回来,她还反抗,他气冲了脑子,反手便甩了她一耳光。

相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巴掌打下去,两个人都傻了眼。弥生没想到他会动手,捂着脸奇异地望着他。

慕容琤也后悔,后悔之余看到她鄙夷的目光,心里越发躁起来。

她瞧不起他么?再清高又怎么样?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现在还能和他撇清,等有了孩子,看她怎么顽抗!说来也许不堪,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要叫她怀孕生孩子。他多可悲,这世上一向都是女人为巩固地位用孩子留住男人的心,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变了?他们的角色调换,他变成了怨妇,亏他还是个皇帝!

“我不该打你,回头再给你个交代。”他说,两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在这之前先办了正经事要紧。”

弥生被他剥得胸怀大开,也来不及顾脸了,抱着胸一下子缩到了墙角,“你敢乱来?”

他轻蔑一笑,“我不敢?这世上还有我不敢的事?是乖乖屈服或者要我用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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