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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说得没错,”白秋令轻咳两声,他看唐昀被自己这句话噎得一愣,连忙又补充道:“但我还是要多谢阁主这些日子的关照,我的本意是希望阁主去做要紧的事,许多事情我可以一个人应付。”
唐昀掸了掸手上的水,抓起干毛巾擦干净手,挑眉道:“秋秋是要与我分道扬镳的意思?”
白秋令不置可否,偏过头看了一眼肩头那道口子,伸手摸了摸,“阁主是我下山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不过是不希望自己耽误了阁主,并非像阁主说的那样想‘分道扬镳’。”他解释得极认真,那一字一句谨慎的样子惹得唐昀轻笑两声。
唐昀不忍再继续为难他,便找了个话头岔开了话题。他斟酌片刻,缓缓道:“秋秋认我这个朋友那便好,能与如此出众的人结交实乃人生幸事。”他实在是想说能结交如此人间绝色何止人间幸事,又怕这话说出来再得罪白秋令,开口便说得委婉了些。
“人间绝色”自然是没有意识到他这话以外的意思,立刻谦虚应道:“阁主过奖了。”
第二十六章 同床
这么一来二去的,气氛让两人这对话搅得有些尴尬,唐昀干咳两声试探道:“既然秋秋并非想要分道扬镳,那下一步要去哪儿大可说与我听,我这人说话是直了些,不过秋秋今日既解开了心结,那也万万不能再将我当外人。”
白秋令沉思的片刻仔细思考了到底是何时解开了心结,这心结又从何而来,他指腹在肩上摩挲,心不在焉道:“来的路上并没有打听到游龙剑的下落,待我把青霜青冥送回清城,大概是继续打听游龙剑在何处。”
“为了安置这两把剑,秋秋竟然要不远千里跑一趟清城?”
“数日脚程而已,算不得很远。”白秋令只如实答着话,扒开肩头布料的口子皱着眉头看。
唐昀也跟着偏过去瞟了一眼,笑道:“不如秋秋再歇上两日,我命人去做了两身衣裳,换上再走不迟,赶工大约也就一两日。”
白秋令把翘起来的布料拍服帖,摇头道:“不麻烦阁主,天亮我去成衣店随便挑一身便好。”
“啧,”唐昀撇嘴,眉毛一挑也跟着摇头说:“那可不行,你怎么能随便穿一身衣裳?不用跟我客气了,若是耽误了秋秋的时间,到时我再赔一匹快马送你回去。”
白秋令显然不想就这个去或留的话题再和唐昀多计较,他已累得发困,眼下沾床就能睡。他沉默着走到床边,低头开始解衣裳。
唐昀见他这动作不由得眼皮一跳,清了清嗓子道:“秋秋可是要休息了?”
“阁主不困?”白秋令眼皮都没抬,三两下剥了外衣爬上了床,掩唇打了个哈欠,眼底氤氲一层水汽,眨了眨眼又道:“委屈阁主和我挤一张床,我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先睡了,阁主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唐昀抖抖嘴唇,到嘴边的下流话又咽了回去,眼前这人越是自然,他便越是不自然。
他觉得戏弄这人不仅变得趣味全无,反而自己越来越局促——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睡外面吧,”他说着便也开始低头解腰带,心里盘算着要给床上这人几分“颜色”看看,也干脆利落地将沾了血的外衣扔在地上,边往床边走边说:“生怕秋秋趁我熟睡便独自走了,睡外面正好。”
白秋令于是往里面挪了挪,正正衣领瞥一眼唐昀,淡淡道:“我先睡了。”
被子十分宽,搭在两人身上中间也垮出一道沟来,将两人的体温严严实实地隔开。唐昀干脆翻了个身侧躺着,枕着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人,抬手就差点将手覆在那眉目上。
白秋令没能如愿的沾床就睡,从小到大他也没和别人同床过,此刻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一遍遍回响着一道声音,提醒他身边躺了个人。
一时没睡着,他便极真实地感受到了唐昀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唐昀看他睫毛抖了抖终于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秋秋不是困了?”
“困了,被人盯着,睡不着。”
“我以为秋秋这样的模样已经习惯了被人盯着看。”唐昀面不改色,往白秋令那边又挪了挪,得寸进尺竟然将手伸进被窝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探过去。
白秋令眉头紧锁,视线从头顶床幔偏了些许落在唐昀脸上,诚挚地问:“阁主当真觉得这张脸好——”
“好看,本来就好看,上天入地我都不曾见过。”
他的手将要触到白秋令的手指,一颗心忽而开始扑通狂跳,眼瞧着就要捏住那人的小指,他指尖一顿,被面下的手又悄悄往回缩了缩。
如此犹疑不决,这还是头一回。
往日投怀送抱的人多了,牵了手也多了,抱过纤弱的少年,也吻过香软红润的唇,唐昀自诩收放自如,眼下却渐渐觉得那引以为豪的“收放自如”连同那鲜活跳跃的心脏一块消失不见了。
“上天入地未免太夸张。”白秋令于是翻了个身背对唐昀,再往床里面挪了几分,“阁主若是没别的事,那我便睡了。”
“有事,有事。”唐昀急急出声,手从被窝里匆忙伸出来朝他的肩探过去,“方才一直忘了说,秋秋要是不介意的,凭楼阁可以代为保管这两把剑。毕竟由南向北数千里,连日奔波实在劳累。”
“代为保管?”白秋令又转了回来,与唐昀面对着面,问他:“阁主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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