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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竹闭嘴了。严锐把快要拱到自己身上来的大狗推了下去,轻轻说了声“乖一点”。

这声音和话筒离得有点远,听起来轻飘飘的,跟在耳膜上挠了一下似的。杨竹听傻了,严锐再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傻了半天,忽然一摸自己的脸。

莫名其妙怎么这么烫!

杨竹突然没头没脑红着脸大喊一声:“对不起!”

怎么这么丢人,说完后他马上后悔,跟要掩饰这一句道歉一样,他又急匆匆问:“今天为什么不能出来?”

严锐看了眼厨房,回答:“我家已经在煮饭了。”

杨竹的乖巧来得奇怪去得很快,听到这个回答他又不开心了,在电话那头哼着声。严锐把小白赶开,听他声音听了一会儿,说:“你在不高兴。”

“废话。”杨竹恨恨地说,“不想来就直说,老搪塞我很好玩吗?”

严锐:“是你没学到教训。约人至少要提前一天,商量好方便的时间和地点。”他道,“不是什么人都闲得随时能配合你,我也有自己的安排。”

杨竹:“五百块一餐不够让你出来吃吗?”

严锐:“我妈手艺很好而且合我胃口。”

杨竹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哼哼了半天,最后挤出来一句:“看电视又算什么安排,你他妈还会看电视谁信啊……”然后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神经病!神经病!不就约他吃个饭,怎么连这个都吵不过他?!

手机振动,短信提醒。杨竹不爽地拿起来一看,是严锐的短信。

“秦宫秘事周五晚七点首播,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我兴趣不大,但陪家人看电视很正常。”

杨竹盯着这几行字,诡异地从中读出了安抚的意思,猛地在床上滚了两圈,手机远远一扔,一张热脸又不见人了。

干嘛这么烫。他摸着脸骂自己,废物,没出息!

第7章

新一周再见,面对面了,杨竹马上就没了在电话里的张牙舞爪。

严锐是数学课代表,收作业,全班就杨竹一个人没交。他拿着一撂作业本,杨竹也拿着自己的,就是不放上来。

“怎么了?”严锐问,“没做就说。”

老陈没别的兴趣就是喜欢出题,周末布置了两道压轴大题给他们解,能解出来的还真没几个,班上一半人是抄的。杨竹瞪着眼和他对峙,好一会儿,才说:“没做。”

严锐:“自己拿一本去抄,快点。”

杨竹马上跟被侮辱一样:“谁要抄了,我不抄!”他努力做了几秒钟心理准备,把后面的话喊出来,“你给我讲,讲完我再写!”

他确实从来不抄作业,没写就不交,没写完就硬着头皮交。反正一没人愿意借他,二来他也不屑,撑死被老师骂上两句又能怎样。

严锐也不是没经历过全班就他一个人没交作业的情况,早就习惯了,一句话不说转头去办公室交作业。杨竹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喊了两声“喂”,他也没理。

气死了!杨竹差点没把本子撕了,回答自己一句会怎样!

等他回来了,杨竹没坐上几秒钟,又极度丢人地拿着自己的本子凑上去。

课间剩七分钟,按严锐的效率足够给他讲一题了。

他俩唯一能和平相处的时候只有讲题,严锐坐在椅子上,杨竹站在一边,憋憋屈屈地弯着腰。经常玩手机,杨竹视力不太好,但又没到近视的程度,必须靠得近一些眼睛才能跟上严锐的笔速。

他们的脸之间相隔不到五厘米,几乎是脑袋挨着脑袋。杨竹视线随便一偏,突然发现,严锐的耳朵长得很好看。

严锐位置靠窗,光线透亮,那层皮肤被照得很薄,几乎能看到其下青色和粉色的血管。他的头发留得很短,但是有一点儿鬓角,乌黑发丝衬着白肤,乍然晃眼。一旦走神,杨竹竟然走不回来了,目光慢慢向下飘,看到严锐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同样白皙的脖颈,笔直的肩线与起伏的锁骨……

杨竹吃错药一样地想,还挺帅。

这耳朵怎么这么白。

红起来是什么样?

严锐讲到快收尾的部分,忽然之间,身旁的人一口气吹向他耳朵。

这口气不轻不重,撩过耳骨直冲内去,搔在耳膜上。他被痒得下意识一躲,手抬起来捂住耳朵,扭头皱眉说:“你干什么?”

杨竹脑子缺根筋似的,也想,对啊,我干什么?

他骤然睁大眼,整张脸充血一样红起来,原本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自己先没骨气地实践了。他故作凶狠地说:“你管我!我就是不小心的!”又说,“我不听了!”

杨竹把自己的作业本抢回来,但是脚步扎在那儿一样,跑不动。

干什么,又发什么神经!他骂自己一声,想起来最初最初的目的,死盯着严锐。

严锐的手已经放下了,露出来的右半边耳朵确实微红。杨竹看得目不转睛,突然地,狠掐自己一把,粗声道:“中午跟我去吃饭!”

他也没有什么答谢严锐的方法,全部身家掏来掏去只有钱了,就这样还死都没法约到严锐,他只能今早再强行让严锐给自己讲题,强行再答谢。

严锐看着他,原本微拧的眉头已经松开了。他道:“不去。”

杨竹又在哼声,磨着牙骂:“约你比请天皇老子还难!”

严锐澄清:“要约我并不难。”

杨竹:“放……”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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