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2)

?”

薛承远并未抬头,眼神还在书页之上,听他念叨著卓允嘉的名字,便淡笑一声,问道。

“怎麽?嗯……”

公良飞郇几步走到朝服的挂架旁,卸下腰带,冷哼道:“我在想,是不是该派人将这卓允嘉强行押来行宫。”

薛承远听後笑而不语。

“你说他究竟在想什麽?皇上现在这个样子,他居然……。”公良飞郇快人快语,心带不满。

“既然不来,就总有没想通的事。皇上都能忍耐,你又著什麽急?”薛承远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书,淡淡道:“忍耐,又何尝不是爱?卓允嘉秉赋极佳,断然不会无查。”

“……”公良飞郇深叹了一口气,想想这也确实不是自己所能相助之事。

“俘人易,虏心难。”

薛承远坐在椅中,云淡风轻的幽幽道。

公良飞郇压著怒火瞥了那人一眼,不自觉的抬步走了过去。

这麽多年了,每当他怒火重重蓄势待发的时候,薛承远这副从容的神情和态度,历来都更是火上浇油。

“你就不急?”公良飞郇一把拉过身旁椅子,正坐在薛承远身前,墨眉一凛沈声问道。

“急又能怎样?”

薛承远也终於放下了手中的古书,清雅一笑,反问道。

“也对,像你这从未尝过孕育之苦的人,自然不急”公良飞郇突然感同身受的联想起了自己往年尴尬的处境,真是恨的牙痒痒。

“哈”薛承远轻咳一声,摸摸腮,挑眉看看眼前人,道:“你看,你又往哪想了?”

在琢磨和享受了公良飞郇那副极为自然又有趣的神情後,薛承远道:“还记得当年在山下初见卓允嘉时,他曾是何等英武,意气风发。这些年战乱流离的境遇和残缺的肢体,足以让卓允嘉有从天入地的落差。”

“想来,他在皇上垂危之时愿重回郢庭,多半还是出於一时的冲动和难以压抑的情意,并不是源於内心真正的宽恕和理智。为医者都知晓,重症难以一治而愈,若有反复,也在情理之中。”

公良飞郇听後沈默著,微微点了点头。

“再者,不曾找寻自我的人,一定不会迷失。若是迷失了,只要心中有光亮指引,便总会寻得出径”薛承远说到这里,颇有自信的淡笑道:“我坚信,这光亮便是卓允嘉心中从未遗失的真情。”

“唯有烈火方能熔锻至金,既然如此,又有何虑?”薛承远握住公良飞郇的手,望著他的眸子。

公良飞郇轻抿唇,嘴角掠起一丝刚硬又显透著温情的笑意,似乎听了薛承远的一席话,顾虑已消去不少。

目光流转,扫了一眼桌台上的古书,问道:“你方才在看什麽?”

“在看……”薛承远掂起了那本泛黄的古书,解释道:“是从去年行谦奉命整理回京都的古籍之中,偶然发现的一本奇书。”

“什麽奇书?看的这麽入神?”公良飞郇深知薛承远通常不看无用之书,尤其时下又是慕容定祯即将临产的关头。

“说来话长”薛承远敛敛神色,道:“还记得当年卓允嘉所中的寒血之毒麽?”

“自然。”

“那制毒之人名为褚明越,而这著书之人,则是他的师弟,名叫濮阳良。”

“是你祖宗了?”

公良飞郇一挑眉,心道难怪薛承远生x_i,ng如此,还真是祖上遗传。

“算是”薛承远不讳的应答道:“不过,那时濮阳氏并非皇族,他只是显贵之中的异类罢了。当年解寒血之毒的古籍为褚明越亲笔所著,而这一本,则记录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这本书究竟讲的什麽?”公良飞郇越发好奇。

薛承远看看他,并未作答,而是将手中古书翻至到末页,跟随隽永的墨迹,带著敬意逐行读道:

静夜孤魂难眠,

溯十载两缱绻,

生有涯,

意无限。

独立幻境幽咽,

坠金玉碧潭间,

任情亡,

将心灭。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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