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2)

样你才能在江畔那边看到我……”

慕容定祯对视著卓允嘉的眼神,静谧的尘世中,唯有那燃情似火的yù_wàng和信念,灼烧著两颗同样跳动的心房。

“日复一日……直到你来……”

青春曾是那样奔放而张扬,对未来赋予了无限的可能,对命运赋予著无限的信任。

在这一刻,谁都无从知晓未来,也都无从相信,现实竟将会以那样血淋淋的方式残忍肢解著两人心中的所有祈望。

“好”慕容定祯听後,紧紧回抱住了他,有些颤抖的轻轻说道。

十二年的年轮穿梭,那一个字的回音迄今仍在卓允嘉的耳旁回荡。

走下泉塘,在公良飞郇和薛承远的辅助下,终於架著慕容定祯坐在了卓允嘉的双腿之上。

慕容定祯的脸颊无力的靠在卓允嘉肩头,现在疲惫而清醒的意识才是让慕容定祯最为难耐,几乎无可忍受身体不适的原由。

当年深情悦耳的话音,转换成了此刻狭促和粗重的呼吸声。

“定祯,忍一忍……”卓允嘉深知情况紧急,再耽误不得,抱著慕容定祯宁息运气,立即为慕容定祯解毒。

薛承远也站在水中,为慕容定祯把著脉搏,验证著先前的猜测。

半个时辰之後,薛承远难以自持的对著卓允嘉点了点头,这办法确实可行。慕容定祯的脉络已经渐渐有变顺畅的迹象。

前十二个时辰是最为艰难的过程,卓允嘉纹丝不动的环抱著临产的慕容定祯,一坐就是将近十二个时辰,不停的为他输送内力。

塘中原本泛著淡淡紫色的适度温泉,也因解毒的过程而开始渐渐变了颜色,慕容定祯和卓允嘉的身旁扩散出了一股深褐的色晕。

从旭日清晨到烈日高照,再到夕阳渐落、月升星移。卓允嘉始终没有挪动一下身体,而是用一种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忍耐和意志,守护著慕容定祯为他解毒。

“唉,真爱啊,是不用言说的。”

经过一天一夜後,公良飞郇站在泉塘边,看著塘中两人,突然摇摇头无不感慨的叹道。

薛承远看著慕容定祯的肤色逐渐恢复,气息和疼痛都缓解不少,心中也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境界”薛承远声音有些沙哑的宽慰一笑。

“你说谁?”公良飞郇又不知哪根神经被拨动了,扬眉一怒就问道。

“有些人当初千里追夫的时候还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薛承远握拳轻咳一声,眯眼笑道,转身回营帐去为慕容定祯取药。

公良飞郇一愣,然後望著那背影狠狠一跺脚,从牙缝里忿忿挤出俩字:“我呸!”

第五十八章

寂静长夜,天幕之下只有潺潺流水与风声交融。沿著泉塘四周,设起了白色的纱帐,完全将泉塘隔绝。

叠嶂的山峦浸在迂回萦绕的薄雾之中,叙叙清风恣意的吹动著,扬起漫山盛放的晴雪花,月下沈香弥漫,如玉无瑕的花瓣拂过水波,泛起层层涟漪。

卓允嘉坐在泉塘中,依然像初始那般环抱著慕容定祯。天地之间,此刻只觉唯有彼此相依相存。

傍晚的时候,慕容定祯已经能够移动额头。子夜刚过,卓允嘉惊喜的发觉,慕容定祯提上了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只是依旧一言不发,靠在他的怀里。

许久不曾这般亲近的与慕容定祯相处,抱著他臃肿的身子,即便从呼吸中卓允嘉都能体察到他有孕的不易。随著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愧疚和疼惜,渐渐蔓延向卓允嘉的整个心房。

“定祯……”

卓允嘉轻轻蹭著慕容定祯的额头,一手不断的为慕容定祯输送内力,口中有些不自觉的呢喃著他的名字。

或许是今夜夜色太过静谧撩人,或许是天地之间,只有此刻才是赤裸坦诚的相对相拥。

“……定祯”卓允嘉又一次侧过头,轻蹭著慕容定祯,叹道。

过了这一夜,他将失去所有的功力,往昔所有的骄傲与记忆都将随著这些功力化为乌有,随风散去。

“定祯,我爱你──”轻吸了一口气,卓允嘉望著夜空中,漫天飞扬的晴雪花,眼角闪烁著点点晶莹。

“知道麽,我爱你……”

无法探寻此刻动情的原由,一切却都是那般自然。仿佛就是想在这样一个夜里,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出一些常日里难以启口的话,再没有牵绊和顾虑。

“没有你,我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卓允嘉微微敛起浓眉,任由坚忍的泪水在水雾的掩盖之中肆意决堤。

说著,卓允嘉将慕容定祯抱的更紧了。

“我也爱你。”

几乎是与此同时,身後传来了慕容定祯略带沙哑的声音。万物静籁,使得这声音是那般清晰。

卓允嘉几乎难以置信的侧过头去找寻慕容定祯的眼眸,静静看著他,泪中却带著久违的笑意。

经过一天一夜多的解毒,慕容定祯终於能够讲话了。或许慕容定祯早已能够开口说话了,只是一直还是选择沈默的相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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