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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线,离鸿轻轻摇了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叔叔在风狼内部安c-h-a了不少人手么?”

梁玉皱起眉毛:“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我在里面也有一两个眼线。”

“什么?”离鸿十分吃惊,回想起狼主身边的面孔,顿时觉得一个个都诡异y-in险起来,“我还是动身回去一趟。”

天赐忙拦住他:“你的伤口都溃烂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梁玉也道:“我都把话给你说到这份上了,怎么你还是不相信么?风狼这些天不会有麻烦,再说……”他看了离鸿肩膀一眼,“你昨夜救了我一次,我还打伤了你,就这么让你走了,我会于心不安。”

离鸿怔怔看了他一眼,又看见天赐充满恳求的目光,心下不由得一软,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罢了,我在安平县还有事未了,就多留一日。”

第七十九章

安平县这十年来破败了许多,胡府已是一片残垣颓景,隔壁的那间药铺却还在,离鸿在门外看见掌柜苍老的体态,几乎有些认不出来。

“这位客官可是要抓药?”老掌柜发现了这个站在门外的年轻人。

“我……”离鸿犹豫着走了进去,他有些记不清这老人的姓氏,含糊着道,“我是想……”

老掌柜用浑浊的双眼打量了他片刻,忽然伸出老树皮一样的手抓住了他:“六……六子……小六子……”

他竟认出了自己,离鸿十分吃惊,赶忙反手握住他的手:“是我。”

老掌柜哆哆嗦嗦地从木柜后面走了出来:“这些年一直不知你下落如何……没想到,竟生的这么气派了,”他叹了一句,又流下泪来,“胡教头若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离鸿一听他提起师父,心里疼得厉害,鼻腔里酸涩极了:“老掌柜,请问师父师娘被葬在何处,我想去拜祭他们。”

胡元臻夫妇的坟冢在西郊的墓地里,离鸿独自一人提了香烛黄纸和两坛酒来到坟前,沉默地跪了许久。脑中不断回响着方才老掌柜絮絮叨叨的言语,原来在自己逃出城后的第二日师父和师娘就被关押入狱,老掌柜受街坊所托,在行刑前一夜曾去牢中探望,受了一番恳切的嘱托。

“胡教头是个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咱们谁都没想到,”老掌柜拭着泪道,“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一直说那孩子年纪还小,又遭遇这样大的惨变,万一心中怨毒太深,执念太过,走上邪路可怎么办。他再三央求我说,若是你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留作个小学徒就罢,不用习什么武,只要学门手艺,可保衣食无忧便好。最重要的是要心怀坦荡,不犯j,i,an,不作恶,始终是那个乐天知命的小六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师父。”离鸿把头埋在坟冢前的黄土里,泣不成声,“我这些年入了风狼,杀过不少人,但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没有给师父丢脸。”

“离开安平县后我一直想学些本事,去建墨杀了景盛给你们报仇,可是我明明已见到了仇人,却没有杀他,”离鸿抚着墓碑,沙哑地道,“不管怎么说,就算杀了摄政王,搅得天下大乱,师父和师娘也回不来了。”

“我如今已不叫做小六子了,改了名字叫做离鸿,是我……十分喜欢的人所取的名字,若是有机会,我想带他来拜祭你们,他做过很多恶,可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离鸿一提到那人,眉目间布满痛苦之色,过了许久才又向墓碑道,“太虚宫的元朔道长也已仙逝,他待我着实不错,你们生前有些误会,希望地下再相见能够一笑泯恩仇。”

他举起其中一坛酒,撕开泥封,低声道:“师父,这是你最喜欢的长安酒,长夜安平,一醉千年,我敬你。”

那酒醇厚浓烈,离鸿恍惚间只觉胡元臻就在眼前,与他交杯换盏,谈笑如昔,接着头痛欲裂,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副都旗杆上的风狼大旗猎猎作响,有人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把他带上来!”

被反拧着双手拖出的人正是狼主,台下挤满了风狼众人,一眼望去,朔北天南那些熟悉的面孔都紧紧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一只手忽然伸到狼主面前把他面具摘了去,露出底下那张绝色面孔,只见他瞳眸涣散,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在鬓边。

“那是明月公子!是他害死了前狼主!”有人高叫了一声。

“杀了他!杀了他!”数不清的人喊叫着,无数只大手伸向了他,把那个缥缈的身影撕裂成了碎片。

“阿笙!”离鸿蓦地惊醒了,他惊慌地摸着额上的冷汗,心脏狂跳,可眼前只有和煦的日光,还有一张熟悉的小脸。

“离鸿大哥,你醒了?”洪天赐呆呆地伸出手给他擦汗,“你昨夜醉醺醺的回来,跟你说什么你都不听,刚刚又大吼大叫,是不是做噩梦了?”

意识到那只是个梦,离鸿心中稍稍轻松了些,摇头道:“我没事……”

“对了,方才小师叔传话来说,从风狼那传来了一些消息,说不定你会有兴趣。”

风狼的消息?离鸿心中有些发沉,从榻上坐了起来:“我这就去。”

梁玉见了他,脸上微微有些喜色,道:“也算风狼气数已尽,我们不去动它,它自己就搅得一团乱了,你离开的当真及时,往后好好做太虚宫掌门,再不用管那里的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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