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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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液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第二次站在刨烙的办公室里。

“你觉得是我干的?”

“他现在躺在病房里……”

“如果是我做的,那也只是一个小惩罚。”

“刨烙你疯了,你这样做是犯法,会蹲监狱的!”

“你这么心疼他?这么恨我?恨不得就是我做的,把我扔进监狱?”刨烙没抬眼,玩着手上的笔。

“最好不是你做的。”沈液转身。

“你花了多少钱?”

“什么?”

“那晚,你们交易了吧他帮你整我,你付出代价……”

沈液转过脸,“你果然疯了,”冷冰冰又一脸嫌恶的神情,说完就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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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第三天或者第四天。

从医院出来。

回住处的时候。

一群拎着棍子的人拦住了他。把他堵在一个肮脏无人去的巷子里。

刨烙嘱咐过,找到人,见面就先把腿打断。

所有人光打了,没一个敢真的打断。

刨烙来了,补了最关键一棍。

他抡起棍子,再放下的时候,沈液就没知觉了。

刨烙的眉眼中,是一种彻底的疯癫。他喃喃自语,脸上似是喜似是悲,手指穿着夕阳的光线,转来转去的。

然后扔下棍子,不顾脏污,趴在昏死在地的人身旁,脸贴着他的侧脸,蹭着他脸上的血,笑起来,“小液,你这回可跑不了了吧……”

36.

“疼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瞪着天花板,下半身毫无知觉。

如果不是床尾的沙发上传来声音,他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还有人在。

他没回答。闭上眼,装作入睡。

刨烙走到床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双手攀着床缘,把头趴在臂弯里,像是中学生趴在课桌上的那种姿势。

只是他个子高,床矮,椅子又高,所以弓着腰看起来并不那么舒服。

他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懒散的休息日,闲散着发着呆。

他自言自语的,“我这两天看了一个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因为民族大义不得已分开,一个到死都不能确认另一个是否爱他。但是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爱人赴死了……”

刨烙像是想着什么,半晌,“看的我肝肠寸断的。”

沈液没理他,就是嗓子有些干硬,鼻子也有些酸,他撑着让自己不发出动静。

刨烙旁若无人的,伸出手指,若有似无,轻轻拨着床上的人翘起来的一两捋头发,沈液是这样,头发明明很软,但是却硬的不得了。上学的时候,晚上洗完头发,早晨头发就要一团乱,刨烙就喜欢堵着门口看他拿s-hi毛巾往头发上不停溻。

有人说,这样的人脾气最拧了。

刨烙继续道,“我就想啊,既然相爱又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好日子多短啊……”

沈液忍不住了,喉咙滚了滚,把脸转向里面。

“你说我们这样彼此折磨,是不是傻的可怜,天底下那么多人相爱不能相守,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好好的。”

沈液皱着眉,有点情绪激动。

“我们好好的行不行?”刨烙伸手去捧他的脸。

但是沈液像是怕他,紧紧闭着眼,对于他的触碰很是排斥。

刨烙收回了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充满无助,“是不是我伤害你了?你不会理我了?”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床沿。半晌,“你也救不了我,是不是,我无可救药了……”

床上发出声音,“刨烙,我太累了……”

刨烙抬起脸,很委屈的看着他。

“你想要的惩罚你已经做到了,给我个痛快吧,我坚持不下去了……”

刨烙像一个小孩,“我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所以……就准备把我的下半生绑在这张床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太累了,”他闭上眼,重复着,“我受不了了……”

刨烙把脸贴近他,“我不想让你走,下辈子你不认识我怎么办?”

沈液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里面。

“你去寺院,是听佛法了吗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能开脱的办法比如……”

刨烙眼神呆呆的,坐直了,端正的看着床上的人,“比如……比如……比如乱l,u,n……”

沈液疑惑的睁开眼看向他。

刨烙眼神空空的,“小液我好害怕,我可能跟我妈一样,快把自己逼疯了……”

沈液看着他的脸。

刨烙一下子醒了一般,“对不起,我说了什么”

沈液疑惑的盯着他,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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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不说话,刨烙就坐在床尾的沙发,靠着窗边看书,或者发呆,这些日子他都很静。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

“你听听这首歌……”刨烙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有些年头的cd机,c-h-a了扩音器,一首歌徐徐吟唱起。

「我们相逢在洪流里

好像浮萍相聚无几

朝夕共欢笑同游戏……」

曲子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旧上海风格。

刨烙好像回到了一个甜美的回忆之中,思绪很远,他笑起来,“你不记得了吧,是那回你带我去拙政园,我们从平江路走过去,出来的又早,你给我去买蟹壳黄,你吃咸的,我吃甜的……”

「万紫千红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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