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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说不出来,也没法说。就放任乐生砸吧,砸它个痛痛快快,大家或许都好受些。

乐生哭完,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就抽咽着转身出屋了,没看洪生一眼,便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是下意识的往半山走;黑贝看见主人出门,就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第12章 王洪生“结婚”

人们看见乐生出来,脸上“血迹斑斑”,回头再见洪生蹲在院子里抽烟,被褥枕头扔了一院,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是探着头,劝了句,

“洪生,乐生在半山窑洞了,你气消了赶紧把人领回来哇,兄弟们哪有隔夜的仇了。”

洪生又沉默了很久,直到抽烟抽的嘴巴干的不行,才站起来,屋里院外一片狼藉,收拾的过程中,心里一点一点就敞亮了:人活一辈子,谁也不知道哪天就蹬腿儿,琢磨来琢磨去,越琢磨越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谁能说乐生现在就是不“清醒”的呢?看看这一通砸,这得多大的气啊,想着想着,洪生就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笑他的傻,也笑乐生的痴;尤其是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该有的心思都有了,好好的日子过的,愣是被自己瞎琢磨的差点又毁了。回头把被褥上的土扫了扫,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出门了,此时太阳即将落山,村头的石墩上还依稀的坐着几个人,

“洪生,这是接乐生去呀?”

“噢!”

“你看看,才多大个事了,不是我们说你,咋还把乐生打成那样了!”

洪生,愣了一下,说,

“我咋能(怎么会)打他了么!”

“你没打他,他脸上血淋糊扯(血r_ou_模糊的意思,村里人说话有时候会夸张一点)的那是咋来的么,你说你也是,平时两个人好好的,说个媳妇儿么,还能打起来!”

洪生一听,赶忙加快了脚步向半山走,心里也怕乐生把自己给伤成什么样了;黑贝先听到洪生的脚步声,汪汪着跑了下来,摇着尾巴,那样子仿佛说,“你终于来了!”到了那个坍塌了一半的窑洞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就看见乐生抱着膝盖坐在土堆上,

“乐生?”

里面的人身子好像颤了颤,但没有抬头;

“乐生,饿了不?”

洪生过去,一手放对方背后,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处,一把抱了起来,怀里的人,挣了两下,把脸埋在了他怀里,出了窑洞,把人放下,借着夕阳的微光,才看清乐生脸上的血痕,心疼的问,

“伤哪儿了?我看看!”

乐生气还没消,硬是把头转到了一边,可能是哭了太久,此时又长长的抽了口气;

“乐生,咋还生气呢?我也没说要娶!”

乐生不说话,

“二嫂是自己要来的,我也没让她来,她说要说媒了,我这不也没同意,我就想,你要是愿意,以后就咱哥俩一起过,过一辈子,你看行不?”

乐生这时才把脸转过来,眼泪汪汪的,但还是倔强的瞪着洪生不说话,

“乐生,有些话哥憋心里好久了,不能说,也不敢说,今天我就问一回,你要同意了,我就当你任何时候都同意了,哪怕你有一天反悔也不要怪哥,行不?”

乐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继续沉默;洪生咳了咳,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吸了口气,左右看看,才说,

“乐生,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跟哥过一辈子?当哥一辈子的媳妇儿?”

乐生的眼泪啪的一下掉下来了,哑着嗓子说道,

“那你还要娶别的媳妇儿?还要我也娶媳妇儿?”

“哥今天发誓,你要同意了,哥就你一个媳妇儿,就咱们两个过一辈子,行不?”

乐生这时才抽抽答答的擦了擦眼泪,点了头同意,不过也没忘记他们家的其它成员,

“还有黑贝和大力了么!”

“噢,还有黑贝,大力,我们一家四口,过一辈子,你同意了?”

“嗯~”

乐生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害羞呢?还是害羞呢!洪生觉得这天儿啊,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蓝?夕阳怎么能这么红?连吹过来的丝丝秋风,怎么还能带着一股子花香?……所以说,人与人之间,有时候这话还得说得敞亮,敞亮了就痛快了;洪生快乐的就跟拜过堂一样,不过他还是不忘疼惜乐生的伤,

“过来给我看看,伤哪儿了?”

乐生用手指了指上眼睑,洪生细看才发现一个小小的伤口,不过米粒大小,可是仍然让他后怕,就这一点,要是伤乐生眼里,后果真是不敢想。

“走,咱回家!”

拉过乐生走了两步,洪生又放开了对方,忽然蹲在了他前面,说,

“上来,我背你!”

乐生犹豫了一下,笑容一下子将脸上未干的泪痕扯开了,爬上了洪生的背,笑声就从喉间溢了出来,洪生边走边说,

“背媳妇儿回家喽!”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落日的余辉将两人一狗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进门先给乐生擦了脸,轻轻的避开伤口,又给洗了脚,让人坐炕上,洪生就捡了没摔坏的锅,给两人做了半锅荷包蛋挂面汤;乐生今天把他们家可是砸了个彻底,连舀水的瓢都摔破了,所以洪生只能端着锅,拿着大铁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对方,边喂还边不忘打趣,

“我乐生可是厉害了,连个囫囵(完整的意思)水瓢都没给留下,以后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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