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3)


林熠正要跟林斯鸿说事情,却被林斯鸿大手一拽,林斯鸿又对聂焉骊 、费令雪和萧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径直带他们往大营北边去。

到了校场,夜幕之下,场周场每隔着数十尺便有燃着一簇明亮火把,场中千名士兵正在拆分演练一套阵法,动作有条不紊,明暗跃动的光线下,阵法瞬息变化。

“这阵……倒是没见过。”

林熠大概看了两眼,其实认出了这阵法,心头一震。

萧桓也认得此阵,不由看了林熠一眼。

上一世林斯鸿战死北疆,都说是缘于莫浑关太过险要难攻,但林熠查过,当时那一战失利,多半是缘于战术被敌方提前知晓。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这套阵法。

林熠发现,柔然大军破此阵时,根本就是经过了严密演练,对阵法变换如同开了天眼般预测准确,以此反击昭武军,更是用千名j-i,ng骑兵围杀了林斯鸿……

“此阵名为海月阵,阵法雏形只是最寻常的新月阵,但辅以种种变化,便如海潮来去,月盈月缺,看似有规律,实则无穷莫测。”林斯鸿道。

林熠:“海月阵……阵型幻化源于最质朴的雏形,但瞬息万变,下一刻的局面,除了布阵者,谁也不能预测。”

林斯鸿揉揉他头发:“正是此理。”

对阵型了解,是很正常的事,但当时敌军对林斯鸿惯用的变阵法极其了解,便是大有蹊跷。

林熠后来就是靠着这一点揪出了军中j,i,an细,但命运莫测,那名背后主谋已战死。

“这阵法没给你看过”,林斯鸿带他们上了点将台,“因为这阵法有点麻烦,画起来费事。”

林熠哭笑不得,他爹画布阵图,必配以一堆柴火棍小人来注解,简洁的阵法便罢了,这种复杂大阵,确实很为难,不光林斯鸿画得为难,林熠看的时候也很为难。

“姿曜,既然你来了,那刚好下去试试?”

林斯鸿说话的同时转头对林熠狡黠一笑。

林熠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林斯鸿眼疾手快,一把将林熠推下布阵台,直接往场中海月阵内落去。

林熠对他爹出其不意的幼稚欲简直哭无泪。

台高六丈,林熠中途在台壁暂借力一瞬,缓了缓落势,最终在地上虚虚一个前滚翻,稳稳站住了。

落地后,林熠身周已围满了暗甲士兵,士兵各自持盾、长枪、刀剑,骑兵步兵配合,静默无声,跃动的火把光亮下,气势迫人。

昭武军阵法演练,向来八分真刀真枪,林熠摸了摸腰畔空空如也的佩剑位置,暗下决心,以后一刻钟也不让冶光剑离开自己。

“林将军,这里排兵布阵,我们是不是该回避?”聂焉骊看热闹看得很开心,靠在布阵台上问道。

林斯鸿摇摇头:“阵法是死的,看了也无碍,用兵才是关键。”

林斯鸿又看了看聂焉骊和萧桓,笑笑道:“二位若感兴趣,不如也去试试。”

聂焉骊看了萧桓一眼,心里对林斯鸿更敬佩几分,他竟能看出萧桓有武功。

萧桓负手立在台上,看林熠赤手空拳站在阵中,夜风拂起那抹赤红衣衫,他便笑笑:“也好,姿曜没带佩剑……在下去陪陪他。”

言罢径自跃下高台,暗色劲装的身影气息轻得飘渺,转瞬已从容落在林熠身边。

聂焉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将军既然邀请了,在下便也凑个热闹。”

随即前翻一踏布阵台围栏,盈盈跳下去,立于他们旁边。

林熠被老爹坑习惯了,周身放松,叉着腰随意环视了一周暗甲悍勇的昭武军,又轻轻用手肘了碰萧桓,对萧桓和聂焉骊道:“够意思。”

聂焉骊笑得有点坏:“我来凑个热闹,他呢,是怕你吃亏。”

这句玩笑似在林熠心头划起一丝波澜,萧桓偏过头轻声对林熠道:“待会儿不要跟我分开。”

他声音很好听,林熠也没问为什么,便应了一声。

第23章 海月

布阵台上,林斯鸿举起鼓锤,一击鼓面,动作潇洒,那面朱漆斑驳的战鼓发出第一声惊雷暗响,瞬间传彻夜色下的千军校场。

费令雪站在一旁,见烈烈火把的光亮中,林斯鸿身形勾勒成一道高大剪影,笔挺如山。

大地上,随着林斯鸿指令,暗甲士兵缓缓变阵,兵戈映着火光流动,东西两侧新月阵线转瞬已成了巨兽的獠牙,不动声色向林熠他们合拢。

林斯鸿动作未停,气势千钧,那面风霜磨砺的战鼓,发出响彻大地的浑厚声音,踏着心跳,裹挟沙场战意,滚滚而来。

林熠、萧桓和聂焉骊三人后背互抵,各自面对不同方向的昭武军。

“小侯爷,听说你们昭武军演练都是来真的?”聂焉骊看着周围暗甲步步逼近,随口问道。

林熠:“破不了阵也无妨,只要跟这一千人打出个胜负就能脱身了。”

聂焉骊握着饮春剑的手抖了抖,顿时更加心疼自己,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

战鼓声不疾不徐,林熠飞快地思考着,战场千军万马,高手也不能凭蛮力而取,每每演练时也是如此。

“坎位二百步,离位九十骑兵!”

林熠语罢,三人同时动身。

聂焉骊剑不出鞘,一道轻烟般掠入战阵西面,破开步兵围盾。

林熠和萧桓冲向东面骑兵阵线,骑兵与步兵夹杂掩护,如生着利齿的灌木一般寸步难进,林熠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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