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3)


也许是因为从未露宿过的原因吧,我没睡多久就醒了。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正盖着厚厚的毛毯,身上的衣物也换了,桓雅文正趴在我的身边沉稳地睡着。我四处瞅了瞅,突然发现两人的衣物都放在了旁边,其中一件上还有一些红色的斑点。我坐起身子,靠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才沾上去的血迹。

一瞬间我想起了以前被弄玉强要时的情景。当时我是又哭又闹又求饶,最后还昏了过去,心里明白第一次躺在别人身下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而且我每次弄玉都有替我清理身子,可我居然做完了就直接睡觉了。

就在这时,身边响起了一个清柔却有些虚弱的声音:“采,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我回过头去,看到桓雅文正用那双大而明亮的眸子凝视着我,就连那扇形的睫毛也遮掩不住眼底的一丝落寞。平时他对我太好,我几乎已经养成对他大吵大闹任x_i,ng耍脾气的习惯了,此时想劝慰他几句,竟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想了半晌,却只说出一句话:“我们去看日出。”桓雅文微笑地点点头,可那无血色的嘴唇让他显得憔悴了许多。

黎明消纳了长夜的幽闷,眠熟了的心渐渐在曙色中苏醒,我与桓雅文坐在日观峰的岩石上,觉得自己已变成一尊超逸的天神,巍巍乎泰山,竟渺若脚下的拳石。天空中浸透出了一丝橙黄色的霞红。太阳在缭绕云雾中渐渐洒落出耀眼的光辉,脚下的浮云在金光的渲染下滚滚流动着,光明的翅膀,在无极中飞舞。两人的长发在霞光中翻卷,光芒万道,红云朵朵,下边连绵云海,万顷碧波。

灼灼朝旭辉映的万物,皆在花雨般的光芒中飘翔,旋舞。云海兽形的涛澜昂首摇尾的向着我们朝露染青馒形的小岛冲洗,激起了四岸的水沫浪花,震荡着这生命的浮礁。初升的太阳,若隐若现,若明若暗,翩翩起舞,恍若浸入一个彩虹般的梦。

无暇顾及景色的人们早已散去,唯独两个人依旧傻傻地坐在那里,相互依偎着,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涯出现。

他居然没有离开日观峰。他走到我们两人面前,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清。他的身后,斑驳陆离的彩云燃烧了整片天空。

我有些吃惊地问道:“天左使,你怎么还在?”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桓雅文,说道:“温公子,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有些凝重的神情,我站起身子,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说:“你可知道秦印月是什么人?”我回避了他的目光,淡然说道:“他是我的兄弟。”他说:“这只是他的身份之一,他是蜚蠊血王,这个你应该知道。”

又是蜚蠊血王!我怒道:“他是蜚蠊血王又怎样?与蜚蠊血王有仇的人是弄玉,不是我温采!而且印月是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已经在江湖打滚了这么多年的大恶人?”他说:“蜚蠊血王名字的由来你应该是知道的了,被他杀死的人都会有蟑螂爬过,他的夫人蜚蠊血母是被教主杀掉的,这你也应该知道。但是他处处针对教主,不是因为他的夫人,而是因为教主的存在是他的威胁。”我说:“那又怎样?”

他轻笑了一下,说:“蜚蠊血王j-i,ng通四种武器:刀、枪、弓、鞭。尤其是鞭法,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再配上威力最强的鞭子,也就是传说中的金蛇鞭,能敌过他的人便更是少有。”他一说到这,我就想起了桓雅文曾与秦印月在半夜打斗过,但是他没过几招就败阵下来了。我说:“金蛇鞭的确在秦印月手上,但是他武功并不高。”

他说:“那是由于他修炼过杂,几种武器互相冲突,所以招式威力大打折扣。想要解开这一环,他可以选的路只有三条:一,废除自己的武功,重新开始,只选一种武器——当然,他不可能走这条路。二,修炼《莲翼》中的《莲神九式》,不但可以将所有武器的优点合而为一,从此任何武器都可以使得如鱼得水,得心应手,而且还可以永驻青春,提升武艺。但是《莲神九式》的秘籍在重莲手上,重莲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下落不明,想要得到它,委实困难。

最后,就是《莲翼》的第二分支《芙蓉心经》,将分散的内力转换为一条冲破人体极限的极强力量,自此武功盖世,天下无敌。这三条路中,这种方法显然是最简单的,他一直认为教主将秘籍置于家中,打算趁他不在时进去偷窃。只是他没想到与你一起时教主的生活节奏都放慢了许多,竟有在零陵长住的想法。所以,只有让你离开,才能将教主引出零陵。教主城府极深,一般的心思不轻易外露,就连别人错怪他,他也不会承认或是解释。”

我说:“这我知道。”他说:“你是不是曾经去过嵩山,打算除去重莲?”我点头。他问:“那你是否在嵩山外遇到过燕舞,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给了你纸条,叫你速归零陵?”我又点了点头,但是一瞬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继续想下去——若真是如我所想,那……一切就错得太过离谱了。他说:“那在燕舞出现的时候,秦印月到哪里去了?”

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低声道:“你不要告诉我,那个燕舞……是……是假的……”他说:“正是。你有没有想过,前一夜弄玉才叫你去杀重莲和蜚蠊血王,第二天他就来到了弄玉家门口说要与你一同前行,这未免太过巧合了?”我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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