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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房东陈太□□籍是广州人,普通话说的不怎么好,大多数都在说粤语,温楚并不怎么能听懂,一半靠听,一半靠猜。大概离徐可舟婚礼还有三两天的时候,悉尼又下起了雨,温楚难得没有出门,躺在床上给宝宝听胎教音乐,加上天气的缘故,听得他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陈太太来敲门,她对这个房客有些好奇,他不大跟人交流,喜欢独处,门常是关着,要么吃饭的时候下来坐一坐,要么就自己出去转悠。他有时候会跟自己聊聊天,更多时候是盯着窗外发呆好久。她随口问过对方是来澳洲做什么的,他说休假,但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休假的样子。

“温先生,有人找。”陈太太扣了两声木门,用粤语说的,温楚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什么。他今天跟郑尘约好做检查,还以为是郑尘来了,但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并没有到约定的时间。

温楚起身披了件羊毛衫,穿着棉拖鞋出去看,站在楼下的并不是郑尘。

是徐可舟。

温楚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昨晚做梦恰巧梦到了徐可舟,梦见什么不记得了,但的的确确是梦到了,所以他一时有点懵,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拼命地揉了揉眼睛。

两人一个站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谁也不开口,隔着满屋子的空气相望着。

陈太太挎着菜篮子从厨房出来,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亲切又好客地问温楚,“我去买菜哎,小温今天想吃什么?”

她儿女都不在身边,对温楚跟对自己儿子一样的,亲得很。又看了看徐可舟,他大概不知道悉尼的气候和温度,只穿着薄薄的外套,淋得满身雨,落汤鸡似的,又赶紧去拿了块干毛巾,“哎呦要感冒的嘞!”

她自顾自小声说着,像是在嘟囔什么,看外边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没等到温楚的答案就挎着篮子走了。

周边只剩下窗子外传进来的雨声,和壁炉里噼噼啪啪的火声。

“阿楚。”

“你怎么来了?”

两人竟然还有残留着的默契,几乎是同时开口。

徐可舟拿着毛巾擦他滴着水的头发,很自然地接话,“来澳洲出差,顺便看看你。”

温楚不自觉地挑了下眉,他不记得徐氏在澳洲有项目。这个动作他以前不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他本想问徐可舟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一想他们在手机上给对方开了定位,温楚几乎都忘了这回事了。

徐可舟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狼狈,里面的衬衣都湿透了,裤脚上溅着些泥土,擦了又擦的头发依旧在滴水,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可怜的样子让温楚都不好意思将他拒之门外。

更让他无法拒绝的是徐可舟凝望着他的眼神。

算了,就这么一次,温楚告诉自己。

“先上来吧。”

二楼有三间卧室,右边那间是温楚的,因为家具不多的原因,并不觉得狭小,如果天气好的话,大半个屋子都能晒到阳光。

温楚给他拿了干的衣服,在徐可舟换衣服的时候很自觉地避开了,下楼去厨房熬上了半壶姜汤,为了去辣又加上了些红枣和枸杞,好在陈太太平时爱煲汤,这些食材都齐全。

他再上去时徐可舟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到底是比自己高大些,衣服穿到身上紧绷绷的。

手机里还放着胎教的音乐,发着非常不合气氛的声音,温楚赶紧去按掉。他已经习惯了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一时没改过来,嗔怒着边收湿掉的衣服边责备徐可舟,“不知道这里是冬天吗?穿这么少。”

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合适,倒是徐可舟笑了,也不算是笑,抿着嘴轻轻扬着,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温楚,“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温楚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

他刚才盖着的小毯子褶皱着随意铺在床上,看起来乱糟糟的,温楚弯着腰去叠,刚对折了个角,徐可舟在背后抱住了他。

“为什么离开都不告诉我……”只留下一封冷冰冰的信,生疏而客气的语气让他不敢相信是温楚写下的。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怕这样的情况,徐可舟一挽留,他就连走都舍不得走了。

温楚想拿开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可是他竟然贪恋起了这一刻的温暖,比他的小毯子还要暖,比晴天洒进来的阳光还要暖,甚至暖过了烧着熊熊火焰的壁炉。

可是再暖也不能暖他一辈子,温楚还是拿开了他的手,触到他手掌的那一刻,温楚觉得徐可舟的手好像比原来粗糙了,手指上的茧也厚了,指尖的温度让他熟悉到陌生,仿佛上次见他是很久以前的事。

“阿楚……”

徐可舟叫他的名字,温楚明明笑着,却模糊了眼眶。

他几乎是逃离般的挣开了徐可舟的怀抱,落荒而去,跑下楼关熬着姜汤的火。

水滚开了,氤氲的水汽弥漫四周,温楚仰着头等着眼眶里的水光被蒸干。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只是被抱一抱就这么沉溺进去了。

徐可舟站在楼梯口,面对温楚的逃离他似乎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手足无措,温楚从来不会躲开他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冒失的举动,“对不起。”

温楚给他盛了碗姜汤,顺便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驱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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