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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合适的肾脏迟迟也没有出现。

冯哥来过好几次。晓风内瘘管手术那天,他陪在我身边,跟我说,晓风现在不唱歌了,薪水是不能发,但分红照样。我说冯哥你心意我们领了,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缺钱……他打断我的话,说也不是光为了晓风,我迷信,找人算过,我跟他合财,自从给他两成分红以后,“宁夏”的生意好的出奇,所以分红还是得给的,算是我们合伙开买卖,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系着红线的符,是我亲自到普沱山求的,灵验,给晓风随身带着。我激动地把符握在手里,这种时刻,什么标准什么信念都不重要了,心诚则灵,我虔诚地在心里反复祈祷,这世上好人能有好报。我说冯哥下次你再去,帮我给晓风求一签吧!他说,还用你告诉呀!我都求了,求健康的,是上上签!冯哥的小眼睛一笑就没了,可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告诉晓风冯哥给他求到了上上签,他笑眯眯地说,哥你不是无神论么?还信这个呀?我说,那不是你说的么?信则有不信无,这么好的预兆,当然相信!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因为刚睡醒,眼皮有些轻微浮肿,他说,哥,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想好好地活在你身边。这么想就对了,我的手指头摸索着他的额头,忽然对他说,晓风,别跑,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跑,哥愿意做你的城。我看见一滴亮晶晶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来,迅速地没入黑发之间……

第21章

第一次去血液透析的那个早上,西伯利亚寒流来了,天一下变得很冷。我问晓风你紧张不?他笑着说,我叫“不紧张”,我忽然因为那个笑容感到难过。早上晓风总是不舒服,因为无法正常排尿,一夜间体内的水份和毒素积累在身体里,起床的时候,手脚都是浮肿的。可他对着我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我按照医生的嘱咐让他多吃点东西,他很配合地坐在餐桌前。严格的饮食控制使他食欲不振的情况越来越厉害,吃了也常吐,大部分的营养都靠药片来供给。出门之前,我把他包了个严实,只剩一双眼睛滴溜溜转。蹲在地上帮他穿鞋的时候,他的声音隔着大围巾闷闷地传出来。

“我n_ain_ai家住在农村,小时候没公共汽车,爸爸带我去看n_ain_ai要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那时他也把我包得跟粽子一样,还用他的大棉手套裹着我的脚。我坐在车后架上,他的背挡住了所有的风,爸爸迎着北风骑车,累弯了腰,还一直问我冷不冷。”

忙着绑鞋带的手停了一下,不懂晓风为什么忽然跟我提这个。我说你呀,别想太多了,留着点j-i,ng气神儿吧!然后隔着围巾,亲了他一下。他果然不再忧郁,笑着说,你这一下好象安慰宠物一样,我想要个象模象样的!我刮了他的翘鼻子,说,晚上回来的吧!给你个货真价实的!他期待地笑着,象个玩具熊一样欢天喜地跟我出门了。等电梯的时候,我说小样儿,你傻乐什么呀?又不是带你去买年货。他拍了拍我的后背,似安慰般认真地说,哥,我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臭小子,他怎么知道我害怕的?

五院的停车场距离洗肾中心挺远,我心里庆幸着晓风穿得厚实,他现在免疫功能极差,特别容易感冒。我在车上都没敢怎么开暖气,怕他一冷一热受不了。他下了车,看着五院的大门说,唉……又回来了。他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住院,也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我说对呀,五院是你的吉地儿,总能在这里找到新生,走吧,咱勇敢地向着新生命前进!我一边说笑着鼓励他,一边从车里拿出两盒西洋参,是给血透中心负责人的。我二姨帮忙联系了,说第一次扎针,帮忙找个比较熟练的护士,时间上也安排得灵活点,人家答应得很爽快,所以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血透中心环境很好,因为收费高昂,服务也很周到。那个姓刘的护士是个挺爱说话儿的中年妇女,跟我说,给你弟弟把衣服脱一脱,一会儿热出汗,再出门不就感冒了么!我赶快遵照指示,把晓风的外套帽子什么的都扒下来,只穿了件浅蓝色的驼绒毛衣。刘护士看着说,哟,还真是个漂亮孩子,又再确定了一下病历,有二十八么?模样看也就十八九呀。我说,嘿,他长的小,年龄如假包换。去病房的路上,她跟我们说这病得有耐心,血透一开始,就不能停,可别为了钱,或者怕麻烦就不来了,那样特别危险。病房超大,几十架透析仪器几乎都占上了,什么年龄的都有。晓风的病床靠窗,跟别的病床有段距离,倒是清静些。护士给他量了体重,脉搏和血压,又听了听心跳。行了,上去躺着吧!她说。

那针头又粗又大,看得我心惊r_ou_跳,扎进晓风胳膊的那个瞬间,心脏楞是跳不动了,那感觉真让人受不了。不过她是个好手,一针见血,对我们说,得五个钟头呢!第一次做透析头晕恶心都是正常,如果太厉害,忍不住的时候到旁边的办公室找我就成。她一走,我立刻坐在晓风身边低声说,c,ao,那针头怎么那么大,扎进去“扑哧”一声。晓风“格格”地笑出声,哪有你这么夸张的?不怎么疼,真的。我说,嗯,不疼就好,你是想听音乐还是看看书?他说什么都行,哥,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打车回去。说好了陪你就得陪到底呀!你看你哥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么?我一边说,一边把mp3放在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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