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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

人人事不关己,人人高高挂起。

他开始日夜颠倒的酗酒,最长一次曾经三个月没有回家,其实回来了他也是一言不发的倒头就睡,唯一证明他存在的,只有熏满整个房间的酒气而已。

有天晚上他回来时邢北正在练琴,他提脚踹翻了邢北的凳子。

当时邢北只有七岁,看着眼前陌生的暴戾的父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吓得趴在那里嚎啕大哭。他妈把他抱起来,安抚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他抽噎着问他妈,为什么爸爸会这样?

他妈说了一句他印象深刻的话:“小北,爸爸是个艺术家。你要理解他。”

于是七岁的邢北,就要开始学着理解一个失意的艺术家。

邢北后来猜想,他妈这样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当时就应该已经察觉到某些蛛丝马迹,可是她装聋作哑,把头沉浸了水里,不听不管,只是耐心的,包容的,温柔的,没有一句抱怨的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然而她可以忍耐,不代表他爸也可以忍耐。

他爸是个艺术家,所以他就有权利这样任x_i,ng的,不顾及他们感受的,连隐瞒都不屑于的,跟她摊牌,我得和你离婚,我受不了这种寻常的生活,它快毁了我了,我需要新的感情,新的灵感,新的空气,我需要自由!

他妈带着他搬出了那里。

爱一个人,不单单是给他一切,是给完他一切之后,还能允他自由。

小北,你懂吗?

他想着她死时苍白的,脆弱的脸,他这一生应该都不会想懂。

邢锋是在自己的作品会巡演告一段落之后来陆家接邢北的。

大概新鲜的空气的确有效,他这几年重新风生水起。

他们已有几年没有见面了,邢北曾经暗自想象过多次,会在一个什么样的场合再次见到他,会不会是某次比赛中,他来给自己颁奖呢?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会惊讶吗?还是会欣喜?又或者他根本认不出自己的儿子的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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