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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乍一听,像是在支持尚书令,可仔细琢磨下来,好像有些不对味儿。

尚书令古大人也在琢磨,李向耀此人一向对事不对人,从来不会落井下石,今日怎么有点反常?

蒋丞相反应过来他在说反话,开口想拦,却没御史大夫这言官嘴快。

只见李向耀挺了挺腰板,唾沫横飞地继续胡扯:“仁义礼智信,救百姓出水火,舍身救父,这些大仁大义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有知礼、懂礼才可□□,才可定国呀!”之后他又阐述其他学派根本无法与礼仪学说匹敌,如果想要推行礼教,让它变成真正治国良策,还需要廷尉令与其下司法部门的协作。反正他越说越偏,最后把暖阁外各家学派大人们给激怒了。几位大人联合觐见,皇上刚许进,一个个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进来,争先恐后地大骂李向耀与古大人沆瀣一气,有意打压其他学派。

风敬德抬眼看了看御史大夫,这位腆着一张“敢跟我理论,看我不怼死你!”的脸,对着其他大人喷吐沫,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皇帝陛下也回过味来了,他优哉游哉坐回御书案后,端起茶杯看戏。

蒋丞相深深看了李向耀一眼,气得高声道:“争辩礼仪与道德哪个更重要有什么意义?君轻民重,君舟民水,江山社稷才是重中之重!诸位大人,今日所议之事为风敬德无诏回京一事,可不要弄偏了方向!”

第48章 家有贤内助

“丞相大人说的对,君轻民重,君舟民水。如若长缨将军抛下舍身救父的妻子,一直守着已平定下来的长阳关就是对的?”受御史大夫启发,卫尉令也加入辩论:“李大人和古大人都说重礼教,那么臣想问,抛妻不顾,是不是可视为丧尽天良?丧尽天良者没有情意可言,更谈不上敬重天地,那么,启用这样的人为官,能对皇上有多敬重?蒋相,您说是与不是?”

蒋祯冷哼一声没理他。

尚书令古大人脸都绿了,马上推说自己并无这个意思,礼学之广,涵盖多方面,反驳卫尉令强词夺理扣字眼儿。

御史大夫不为所动,继续引经据典开嘲讽,将各个学说的弊端炮轰一个遍,使局势愈发混乱,眼看几位古稀大臣快要动起手,就在这时,暖阁外小太监唱报道:“皇后娘娘驾到,昌誉老王爷、定国公夫人及家人觐见!”

皇帝陛下眼睛一亮:“宣。”

蒋丞相皱眉: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昌誉王可是住在东城边的,而且风敬威又是怎么请到皇后娘娘一起过来的?不好,难道这一切都是风敬德提前安排好的?

他抬眼去看风敬德,发现他也是一脸诧异。

皇后与昌誉王两人在前,定国公夫人与风敬威扶着赵元嵩跟在后面,朝臣们退让两侧,给他们让出空间,待他们向皇上行过礼后,众人又向皇后娘娘与昌誉老王爷行礼。

皇帝陛下一脸震惊望着赵元嵩,少年眉眼竟与那人有七八分像。李公公站得高,见到赵元嵩也是瞳孔一缩,再掐指细算,不得了,真有可能是那位的子嗣。他马上转头去看皇上,皇帝陛下此时满眼震惊中带着怀念。“咳,皇上,老王爷年事已高,恐怕不能久站。”

皇帝陛下被唤回神志,马上收拾好心情,没让其他人发现端倪,点头道:“嗯,是了,快赐座。”

赵元嵩一介草民,没有皇上命令,根本没有得见天颜的资格。相较于皇上,他更在意他家男神,甫一进门,他目光全在风敬德的背影上,见到他平安无事,才悄悄松了口气。

赵元嵩病情不宜移动,他也是求了白大夫半天,被他扎了好几针才能出来的。原本他只有五成把握能救下风敬德,可当他在外间听到众朝臣们的争吵议论后,这把握便增致到八成。不管是学派,还是党派,他们之间的矛盾远比他想象中的深,只要选择好利益的投放,他们不乱才怪。

皇后娘娘待皇帝陛下与昌誉王寒暄后,深深福礼道:“皇上,本来后宫是不可干政的,但今日臣妾得知一件事关我北轩社稷的大事,不得不请昌誉王叔一起前来,向皇上禀报。”

“皇后快请起。”皇帝陛下示意李公公快去扶起皇后,迫不及待问道:“什么大事?”

皇后娘娘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长缨救妻另有原因,而且无诏回京是迫不得已的。然这个原因,臣妾不知该讲不该讲。”

皇帝陛下见皇后娘娘颇为慎重,心中更是疑惑,皇后娘娘用眼神示意,她要悄悄告诉他。皇帝陛下默许皇后上前,在听完皇后所言,当下抬手赶人,“除定国公府人外,昌誉王叔、蒋丞相、御史大夫、尚书令留下,其他人跪安吧。”

众位大臣在惊疑中退出崇明殿,各自出宫,又私下聚会等待消息。

皇后娘娘早被美丽的爱情故事洗了脑,她对脸色苍白的赵元嵩多了几分怜惜。“皇上,这孩子昨日才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上还伤着,您看这礼节上……”

“免礼,赐座。”屋内空下来,皇帝陛下更能看清赵元嵩的外貌,他目光定定的,无法从赵元嵩脸上移开。

赵元嵩并不惧前方灼热视线,他发髻中与后颈处埋有银针,只要头偏上一偏,那些地方就如被针贯穿一样的疼。与其坐着挺直背脊,还不如跪着用后脚跟垫着屁-股来得轻松。“草民有罪,不敢坐着。”他先谢过皇上,缓缓走向风敬德身边跪下,他的头与肩颈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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