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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这样的自我觉察,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很多人一辈子做一件事,美其名曰专注,事实却是碌碌无为甘于平庸,不想走出舒适区。你愿意重新选择,挑战自己,才是真的厉害。”

这样也能圆回来?谢言对商人的j-i,ng明服气了。此时此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笑笑。

“何总,何劲今天怎么没来啊?”谢文接过话茬。

“本来他是要来的,临走的时候客户这边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反正他之后会来的。”

何总微笑地看着谢言,让谢言相信这话大概是对她说的。她在心里吐了个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总的儿子,何劲哥哥,比你大一点点。你还没见过。也相当优秀,可是何总事业上的左膀右臂。”谢文急忙补充道。

曾姐在一旁像拨浪鼓似的点着头,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

“何劲对人可好了,我们都很喜欢他。”

谢言这下是真的尴尬了,她该说什么好呢?好期待可以和贵公子见面?还是,真遗憾,要是这一次他同您们一起来就好了?或者,作为一名大龄女青年,您们这么看得起我,我好荣幸?表姐每一次这样擅作主张地出卖她,都让她愤懑不亦。然而每一次事后争吵,谢文都有本事怼到她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于是每一次这种事情的发生都以不了了之为结局,再循环往复地继续。到现在谢言已经放弃抵抗,任凭谢文自由发挥,她就随机应变好了。

“以后总有机会。”摆最招牌的微笑,说最委婉的回答,是谢言临场无数次后的经验。把现在的可能推到以后再说,是最保险的应对方法。

“哈哈。好的好的。年轻人就是要和年轻人在一起玩儿,我们老年人跟不上你们的思维啦。”

“何总太谦虚了,您要是跟不上,怎么会有现在的选择?”谢文接了话茬,“不过我们言言积累了这几年,也增长了不少见识,还是可以和我们这些‘老年人’对话。”

“像你妹妹这样比较资深的口译员,见识到的场合完全不一样。一定见过不少大老板的各种仪态吧?”

“也没有。我主要做会场口译,参加的都是很正式的场合,出席人员都衣冠楚楚的。”

“都是高大上的场合啊,哈哈哈。”曾姐打了个哈哈,引来大家一阵大笑。

谢言跟着笑了笑,心里默念着眼看就要进入尾声了,再忍一忍就结束了。谢言看到谢文正要开口,心里正担心她又要作什么妖了,正好谢文的电话铃响了。谢言趁势借口去厕所,避一下。

从厕所出来,本来作好了再战一场的准备,却突然听说散场了。

“何总想和代总聊聊,祝姐打电话来说代总吃完饭已经回到公司了,我们现在就回去了。”

谢言松了口气,太木奉了!心想祝敏卿简直就是天助神兵,不由得在心里默默道了个谢。

第26章 二十六

第2章 二

录完笔录,提取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后,谢言和张毛毛走出警察局。西沉的太阳将所剩不多的余晖洒到两人身上,静默中,没有人出声。这两天,谢言从张毛毛眼里看到了愉悦,诚恳,还有愤怒和不屑,此刻,她第一次看到了悲伤。

“喂,你还好吗?”谢言忍不住问道。

“嗯。”张毛毛机械地回答道。

“别多想。”谢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个意外。”

“我知道,”张毛毛点点头,“只是…”

“什么?”

“在他去世前一秒,我还在骂他。如果我知道那是…”

“嘿,这是两回事!”谢言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首先,是他自己要来挤我们,这是他违反交通规则付出的代价。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为他的行为负责的人是他自己,不是你;其次,如果他没来挤我们,此刻能站在这儿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们了。”

谢言本想说:粘在地上只能靠铲子铲起来的就是我们了。但谢言害怕说了会更刺激到她,及时改了口。

张毛毛怔怔地望着谢言,仔细思考着她说的话。几天来,谢言第一次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明亮的瞳孔被阳光映成温柔的褐色,细长的眼角蕴着闪闪的泪光。

“嘿!看着我!”谢言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从没听过自己有如此低沉的声音,“虽然出了这样的事,让人难过,但我们可以说是大难不死的幸存者。这样看来,我们是不是很幸运,嗯?”

“可是,那个人…前一秒还c-h-a队抢道,活生生地在世上,后一秒就消失了…”

“嘘…”看着张毛毛快哭出来的样子,谢言没有多想,将她揽进怀里,“乖,别去想它。不是你的责任,别自责了。”

轻轻扶着她的背,柔声细语。闭上眼睛,静静地将头枕在谢言的颈窝里。有风在耳边,谢言帮她撩开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摸出包里的纸巾:

“来,擦擦鼻子。”

乖巧地接过纸巾,擦擦鼻子,平静了许多。

“好些了吗?”

艰难地点点头。

“我们走吧。”

飞来横祸,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在这种时候,活下来是幸运。谢言只能尽力劝说张毛毛,要她不要胡思乱想。可艺术家细腻的心思,是谢言无法阻止的情绪。牵起手,谢言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二毛,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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