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3)
景染看姜柏奚半晌不说话也不动笔,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姜柏奚用手指点了一下用来磨墨的清水,拈着指尖儿沉声道:“在想醉城如此神秘莫测,又地处要害,如若将来乱世起,它始终是一颗不安定的棋子。”
确实如此一颗不安定的棋子,无论对于靳鞅和姜柏奚来说,都是难以忍受它可能会带来的突然变数,所以宁可得不到便去毁了。
她话落便叹了一口气,将桌上已经批好的密函挥袖扫出了车外,同样靠在车壁上闭眼道:“将这些传下去。”
景染挑开帘幕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此刻她们行走的道路上都已经铺满了银白的落雪,而蓝歌依旧在不急不缓地驾着车,看来方才接住姜柏奚密函的是另外一个跟着的隐卫了。
长孙祈沐看她挑开帘幕看了颇久,索x_i,ng也放下笔,同样将密折传了出去,清冽的声音吩咐道:“明日之前必须将黑色的全部下发出去,其余的照常处理。”
外面同样悄无声息,长孙祈沐话落便伸手捉了景染的手放下帘幕,顺势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拢进了怀里,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蹭着,好似有些不开心地轻叹道:“脸都冻凉了。”
景染闭眼享受着她柔暖的亲昵,正准备说话姜柏奚翻着白眼儿跳下了车,凉嗖嗖道:“你们好歹顾忌一下本太子的眼睛,等到了床上再叽叽歪歪不迟。”
既然碍眼的人已经下车了——
景染微微拉下了长孙祈沐的脖颈,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薄薄的唇瓣凑了上去,整整一日的时间就是为了照顾着那个臭丫头的眼睛她才只是抱抱这人而已。如若不然就是时时刻刻腻着才好,就如这会儿,她实在想念极了这人清雅馥郁的雪莲香,便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
长孙祈沐轻笑着伸手托住她的脖颈,纵容着她的贴近和触碰,两人在车上腻了小半个时辰才互相整理了衣物和头发进了这间别院。
另一头姜柏奚早已坐到了屋内,耷拉着眼皮儿瞅着桌上放置的一页信纸,想了想扬声道:“给本太子拿纸墨来!”
这一声灌注了强劲的内力,蓝歌连忙拦下要破门而入的猎户,接过纸墨端了进去。
姜柏奚对着桌面努努嘴,蓝歌上道地将手上的纸墨放在了姜柏奚面前,然后将姜柏奚面前勾勒着银丝线的硬折纸收了起来。
一张正反两面都印有淡淡粉青色花瓣的纸页,这种花便是甘丘独有的甘青,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而整封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两行半,字迹却清秀端正,末尾短短两个字的落款。
-——末歌。
姜柏奚没有多余的指示,双腿直剌剌搭在另一条凳子上,对着面前的信纸将脑袋一点一点的。
蓝歌直愣愣立在边上,眼睛随着姜柏奚的脑袋百无聊赖地一上一下,半晌后无奈道:“殿下,您不带末歌来也就算了,这道例行问安的折子也这么难回?”
他自六岁起便跟在姜柏奚身边,如今却是越来越猜不懂自家殿下的一举一动了。这道问安信的主人末歌便是姜柏奚的贴身医女。她是在跟自己差不多的年龄,以药王谷谷主的弟子身份进了姜柏奚的东宫,也服侍在她身边十余年了,每月例行一次的把脉问安做的从无差错,这次姜柏奚出使青越却意外地未曾带上她。
姜柏奚斜睨着蓝歌,语气不佳道:“本太子未曾带她倒是苦了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蓝歌顿时绷直了脸,这都哪儿跟哪儿!
姜柏奚轻哼一声,执笔而起,干脆利落地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嘴里还不满地咕哝道:“本太子白养了她十年,出来三个月了才给我来了廖廖一封信,真是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蓝歌探头去看,只见姜柏奚笔下凌落利索地显现出来的是——一只王八。
蓝歌:“……”
“她千里迢迢地给本太子送来了十八个字,本太子便也还她十八笔!”廖廖几下,姜柏奚画完后把笔一扔,拎起信纸抖了抖便递给蓝歌,懒懒道:“传回去吧。”
蓝歌接过那只线条简洁却栩栩如生的王八无语凝噎,想着太子殿下有时候,在亲近的人面前真是任x_i,ng的厉害。
姜柏奚闭着眼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鼻孔朝天,“她不是例行询问本太子身子康健么,这千年王八万年龟,一目了然,自然代表了本太子身子吉祥的很。”
蓝歌顿时一脸凌乱地带着信纸出去了,真是,没见过赌气这样形容自个儿的。
……
将被姜柏奚涂得花里胡哨的信鸽重新抛掷出去后,蓝歌重新隐了下去。
另一边刚进屋的两人,却是看着长孙祈沐手中刚从青越京城传来的急信顿住了脚步,一道细长的纸条上用略显仓促缭乱的笔迹写着短短一行字:
皇后娘娘突然于宫内消失,暂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午好么么哒,终于发出这一章并解锁新人物e
第53章 青丝绕结
今日的天色稍显y-in沉, 外面细风刮过树隙的声音听起来便极为刺耳。
景染看完长孙祈沐手中的纸条抿了抿唇, 长孙祈沐却只是微顿了一下便抬手将它燎于烛火之上化成了细灰。
“绵儿。”景染忽地上前一步, 从背后环住长孙祈沐的腰身, 在她鬓角轻蹭道:“今日不去泡药泉了好不好,我想早点儿睡觉。”
没等长孙祈沐说不好, 景染又将手覆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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