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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家了,想爹和娘了。”我小声地回答他。

“听我爹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的。你爹娘现在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绝对不想看见你不开心的。”他指了指夜空中的星星对我说,“还有,你来了我们家,师父师娘就是你的另一对爹娘,我和楚麟就是你哥哥,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说完,大师兄紧紧地搂住了我,以示安慰。

大概那天晚上就注定了大师兄会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年关一过,我们就又启程了。天气寒冷,可我们的脚步并没有被冻住,依旧和从前一样,走走停停年复一年。

终于,我们踏进了长安城。师父说,我们以后就不走了,长安会成为我们的第二个故乡。

到了长安城的第二天,师父把师娘和我们留在驿馆独自出去,当天晚上我们就住进了一个大宅子,而师父却半个月后才回来找我们。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师父爱的人并不是师娘,师娘爱的人也从来不是师父。

师娘本该是师父的嫂子,师娘年轻的时候和师父说过的那位已经离世的兄长情投意合,可师父的兄长却因为急病去世,已经怀孕却还未出嫁的师娘哭着去找师父,师父便替兄长娶了他想娶的人。

可这又怎样,师父永远是我爱戴的师父,师娘永远是温柔端庄的师娘,我们也会永远是幸福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楚麟:我是一个会发光的小灯泡

第16章 定情

长安城分为东西二市,东市满是达官显贵,踏入当中大气都不敢出,西市却是寻常市井人家,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我自然是喜欢西市的,可偏偏我们住的宅子在东市。师父白天在家教我们东西,晚上进宫去见他的爱人。我和两位师兄常常趁师父准备进宫无暇管束我们的空档,偷偷溜去西市玩耍。我和二师兄都有些武艺傍身,也不怕遇到心怀不轨之人。

我最喜欢西市卖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有一次二师兄嘲笑我,说冰糖葫芦是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

“可我们本来就是小孩子呀。“我朝他吐了他舌头。

二师兄抬手就要揍我,大师兄横在了我们中间像护崽子的老母j-i一样护着我,说:“好了好了,别闹了。”

躲在大师兄身后的我,向二师兄扮了个鬼脸。

儿时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的,转眼间我们就长大了。

我十六岁生辰的那天,大师兄向我表明了心迹。

生辰那天我难得睡了个懒觉,一睁眼居然到了晌午时分。

“师兄,你们怎么都不喊我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我飞快地穿上衣服,朝堂屋走去。

二师兄看见我终于起床了,惯常地开始嘲笑起我:“你个懒猪,还知道起床呢。我娘把午膳都做好了,就等您老人家张嘴吃了。”

我气得满脸通红:“你才是懒猪。”

“好了,怎么大中午的又开始吵架了。还有你,瑞安,别欺负小思了。快去吃饭,爹已经回来了,带会要给小思行冠礼取字。”大师兄端着盘子路过,看见我们又在吵闹,无奈地劝道。

瑞安是二师兄的字。

师父一家本是大昭人,不同于大离的二十岁成年,按照大昭的风俗,男儿行冠礼是在十六岁。过了今天,我就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人为什么都要长大呢?小时候总想着快点长大,恨不得一夜就长出胡须成为大人,可真到了有人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了”的时候,又偏偏开始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

“你的名是思,我给你取的字是念之,愿你不忘本心,常常念起你我师徒之情。今天起,我就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可以出师了,是去是留随你选择。”师父坐在椅子上,端着我敬给他的茶,语重心长地对跪在地上的我说,“还有,莫忘了我跟你讲过的,医者,常怀仁之心。杀人还是救人,都是你的选择。念之,到我身边来,师父为你束发。”

我起身走到师父的身边,单膝跪地。师父拿起一把木梳,帮我把头发梳上去。梳头的过程中,我在思考师父刚刚说的话。杀人还是救人,都是我的选择。可这有什么好选的,我连杀鱼都不敢,怎么会敢去杀人。总之,我一定会成为名扬天下的医者。

医者,仁心。我会牢记的。

行完冠礼,师父又匆匆出了门。我依稀记得大概就是从这天起,他就很少回我们一起生活的宅子了。

师父出门后,大师兄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地对我说:“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师兄一路上拉着我的手,带着我穿过熙熙攘攘人群,穿过道路两侧高大的梧桐树,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巷,渐渐地房屋开始变得稀少零落,我看到了大片农田。走过泥泞的田间小道,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小山。山不是很高,比我从小长大的齐泽山要矮得多的多。我们大概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登上了这座小山。在最高处望去,我隐隐地看到了宫墙。这座山的后面竟然就是皇宫。那里是师父每天会去的地方。他此刻或许就在我注视的宫殿里,陪伴着他的爱人。我呢?我看着师兄俊朗的侧脸,感受到了一阵心悸。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他的?究竟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的?为何是他,为何偏偏会是他。世界上有那么那么多的人,为何只有他在我眼中着了色彩?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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