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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垂着头应了一声,听见门被关得一响,也没有抬起。
当陆沉璧叫人开门时候,便见是这样一幅样子。
谢松站在门口垂着头,虽未看见他的脸,但是陆沉璧便觉得这人在哭。下人推他进了门,便被打发了下去。
“祖母说你了。”陆沉璧道。
谢松站在那里,头仍未抬起,只是道:“是我没用。”
陆沉璧瞧着他,问:“知道没用就让自己有用一些。”谢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腥红,但却连一滴泪也无。
“我有一件事问你。”陆沉璧道。
谢松示意陆沉璧只说便是。
陆沉璧手摩挲着扶手,问;“为何天剑门弟子的剑全被砍断,是你砍的?”
“天剑门的佩剑皆是出自弟子之手,师父不愿意那些剑被旁人拿去,便叫我全部砍断了。”谢松道。
“用的是你的长啸?”
“是。”
陆沉璧又问:“那你的长啸又是什么谁锻造的?”
谢松道:“长啸……我不知道。它在逍遥门传承百年,兴许是之前的掌门人锻造的。”
后面陆沉璧又问了几句,见谢松也是不甚清楚,这才转身离开。
陆婉连夜去了梅鹤山庄租住的客栈,直接将那盒子里装着的虫子尸体放在了梅三娘面前。
“这是什么?”梅鹤夫人头发披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她瞧了陆婉一眼,见她面色y-in沉,便皱着眉将这个盒子打开。
瞧见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她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根从头发上拆下来的簪子,伸进盒子里挑弄了下这虫尸,
“这引魂虫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上一次见还是祖父在的时候。”
陆婉在桌边坐下,冷声道:“从陶庭的棺材里。”
梅三娘一笑,将盒子合上道:“若是有这个东西在,陶庭发疯杀了亲儿子倒也是说得过去了。”
“不止陶庭,连着天剑门那个事情,怕也是这个东西搞鬼。”陆婉说着看向面上带笑的梅三娘,问道:“当年南疆出事之后,你们苗族到底剩下了几个人?”
第25章
陆沉璧一觉睡醒,盯着床顶看了一会,也未曾叫人过来,便自己扶着床坐了起来。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他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了一条缝隙,便见着后面的院中的谢松。
那人手上拿着一根树枝,一招一式练习着天剑门的剑招。
那根树枝不知是被从树上折下还是被风吹落的,只被谢松握在手心里。
他出手的一招一式看不出气势。陆沉璧望过去全是死气颓唐,配合极了这满院落叶枯黄。
陆沉璧知道他心里所想,知晓他想报仇,但是现在全无头绪,总是胸中千分仇万分恨,谢松也只能囿于一小院中。
他站着看了一会,直到窗外的风将身子吹到冷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才放下窗,转身回了床上。
他不曾习武,比不得谢松还有手刃仇敌的机会。陆沉璧亲眼看着家人离世,温热的血粘在在身上,像是要灼烧他一样。
又过了些时候,秦霜进来时候,便见陆沉璧坐在床边上,眼垂着看着一处发呆。
“怎么今日起得这样早?”秦霜问?
“睡不着就起了。”陆沉璧道。
秦霜走过去伸手摸了下他的手,只觉手触之处一片冰凉。
“没事,我不冷。”陆沉璧拍了拍她的手。
秦霜没接话,只是出去了一趟,又端了一盆热水回来。她拉着陆沉璧的脚泡进水里,沉声道:“谢松来之前,你从未有过这样,万事自有注定,想太多也是于事无补。”
陆沉璧觉得水很烫,兴许自己脚太凉的缘故。他笑了一声,说:“能不多想吗?他天剑门上下百口只剩他一人,我陆家又剩了几个人?他尚且还能提剑弑仇,我又能干什么?为了活命装成一个瘫子,坐在轮椅上去哪里都要人带着。”
“少爷,活着便是最好的事情了。”秦霜拿着帕子轻轻按着他的腿,头上的珠花随着她动作微微晃动。
陆沉璧细细看去,便见她的鬓间黑发中掺杂一点银白。
“霜姐,你有白头发了。”他说着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见着秦霜冲他抬头笑了笑。
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陆沉璧看着她道:“那人听信谗言害我陆家,这样多年过去,我知他在何处,却依旧拿他没有一丝办法。”
秦霜道:“夫人走的时候说,只要少爷好好活着便是最好的了。只希望您行事前想想夫人的话。夫人是最见不得您受苦的,以前您就是哭一声,夫人的眉头便也要皱着。”
“哪有母亲不希望孩子好的。”陆沉璧说道。
他心里突得一跳,想起那日晚上在珠帘后的陶夫人。她听见儿子的哭声,第一时间不是过去安抚,而是叫着下人带着孩子下去。
陶庭和夫人对这个幼子视若明珠,这是诸人皆知的事情。加上如果陶庭出事,那么这个孩子就是陶夫人最后的依靠。
她不可能不重视这个儿子,更不可能在陶庭已经出事的情况下,直接让下人将孩子带回房里放着。
那日隔着珠帘看着也不明切,况且那日陶庭说话吞吐犹豫之时,这位陶夫人催促了一声他便也马上就说了。
陶飞光不像是会这么听他后娘话的好儿子。
陆沉璧越想越觉得奇怪,他问秦霜道:“老太太可起来了?”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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