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我,像是要从我这读出点什么来,瞧了我半晌,才开了那盈盈小口,将我招至近前,说,“弦歌,你来瞧瞧,我这字写的如何?”

我毫不犹疑的伸头探看着,这叫什么体来着…词儿就在嘴边上,硬是说不出来,挠挠头,我看了妍溪一眼,她十分正经的看着我,就像她看教书的李太傅似的,虽然面容上还是孩子的清秀模样,但更是有模有样的让人喜欢。

低头看那纸,泼墨四个大字,有张有弛,笔锋上确实足足的女子豪情。

不过不看到好,一看,真给我吓了一跳。“难得糊涂。”

她这是什么意思,没事找我来看,一定有着些缘由。我一时语塞,竟没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论笔法,我对于这种文雅的东西,实在是一点感觉没有,论这四字,恐怕她是故意的…

想来想去,还是扯开话题好了。我装作没看懂,笑呵呵的翘起大拇指,“郡主写的好啊,这字,真好,恩…要不李太傅逢人都使劲夸您么,胸纳百川,傲气云天,要我说,郡主去考天榜,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她玩味的看着我,挑着嘴角笑了,那个媚啊,怎么十几岁的孩子现在都长成这样了?红唇嗡动,樱桃似的鲜艳。

“弦歌,我怎么听着,你这不像是夸赞人啊。我让你评的是字,并没让你评论我这个人——”

“啊,郡主息怒,您听我解释啊——”我眼珠子一转,故作叹气状“您也知道,我打小就没读过书,连字都认不全呢,您让我来评,我可说不好。”

她痴痴一笑,将目光放在那雪白的宣纸上,“你可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我连忙摇头,“不知,不过我认得前面三个字,难得,糊!”

“最后一个你就不认得了?”

不认得,这时候要说认得,还指不定跟我支吾什么呢,横了心“弦歌实在是不认识啊。”

“我让你猜。”

“……难不成,是个‘吃’?”

她微微走了神,似是没料到我这般答复,挑眉反问道:“吃?哪个吃?”

“我也不知道啊郡主,你看,前面两个字,难得!对吧,然后‘糊!’后面不就是吃了么……”

她不明白的摇摇头,让我接着解释。

“咳,您不知道,这句话肯定是含箫跟您说的,您又来问我。”我装着心虚的样子,“郡主,我真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和含箫去赌坊了,本来我只是觉得好玩,想看看手气……”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她扬手打断了我的话,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似的,在跟我说,弦歌啊,你就打岔吧,弦歌啊,你就打岔吧……

盯了我半晌,我就继续厚着脸皮装糊涂,她将那宣纸一扔,袖一扬走出屋去,我连忙随在她身后伴着。

六月的荷塘里莲花都打着骨朵了,碧绿的水,塘子里一片粉色的白色的花骨朵,未开,但是很好看,湖中间也有几个单蹦的红莲,那是妍溪求着七王,四处寻来的。

都已是春去夏来的交际了,蜻蜓点水,绿树荫浓夏日长,微风波旷满园香,散发乘凉。

她一手拨着冰凉的池水,一边赏着满园秀色,我在一边侍候着,时不时的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毕竟是最近惹了不少祸,虽然都是小事,不过我觉得妍溪郡主肯定是知道不少的,所以今天也格外的谨慎,人家是祖宗,不能惹啊。

“弦歌,不觉你来我这也有两月余了,觉得如何?”

“郡主这里自然是好的。”我连忙奉承道,“虽然弦歌是个居无定所四处为家之人,承蒙郡主不弃,待我如知己,弦歌真是没齿难忘。您也知道我的x_i,ng子,也并未以常论拘束,由此可见郡主的仁德宽容之心,能投入郡主门下,真是我三生,啊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即使是下面的妈妈侍子,都爱戴您呢。”

她听了我一番话,并不语,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甩了甩手,起身,我连忙拿着手巾帮她拭干,才交给一旁的柳儿。

她在亭子里坐下,斟上一杯茶,迷离着眼在鼻子下面嗅着。

“你去把忘梦轩的丁姑娘请来罢。”

这话我听着跟大赦似的,忙行了礼,一溜烟的就跑了……

王家子弟果然一个个不同寻常,那压迫感,真是,让人受不了。

一出门,那天,果真是蓝蓝的天啊……

去了忘梦轩一趟,婉莹说她准备准备就过去,让我先回。

我其实真不愿意回去,虽说是她不管我,自在,可自在总有个底线,若不是次次出门都有人跟着,我说不定都逛遍黎阳的各家府院了。

反正也得回去,不如溜达一圈,看看有什么新鲜东西没有。

人一郁闷,钱袋里的票子就管不住了。

刚才在望北大街上听人家说,圣德门那儿新开了家皮影儿铺子,人多着去呢。嘿,有这好事呢?皮影儿,我喜欢的紧呢。于是乎,一个机灵就往那面赶去了。

果然是排的人山人海啊,本来想低头冲进去c-h-a个队,可当我撞在那大汉的腰眼上时,果然还是得立马——脚底一抹油,溜啊!

没办法,就在后面排着吧。

你说我要带个马扎儿多好啊…瞧这大热的天…我都从裙子上解下了条丝带,在头上缠着,要能挡个太阳多好,可惜,没什么用。

天热,我也不想搭理别人,不过咱不说话,也不代表别人的话就不往耳朵里冒是吧,我就腻味的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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