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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温浅怔了怔,他琢磨一阵君痕的话,却也觉着在理,他自打去往人界,接触了那些个人间欢喜,万家灯火,就像再也回不到往日那般的温浅了。

君痕见他陷入沉思,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近日来的温浅生气了很多,虽同往昔一般毒舌,但近年他面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许多事情也倒是生了几分好奇,要知晓往昔的温浅虽也毒舌,但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能有这般变化,也着实是件好事。

“做了这千百万年的仙神,如今倒是也羡起人间那百年轮回”窗外云霞印红了温浅的大半张脸,他面上神情君痕倒是有些看不大真切,就出言打趣道“你向来是心动意动,如今却缩手缩脚了起来了,虽六界明争暗斗了那么些年,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我天魔之争,如今明面上倒也平和,你又有何后顾之忧?”

温浅转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往昔有苏篱担着,我自是无忧,但离了冥界这么些年,我也该尽一尽冥帝的责任了”

君痕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何,半晌才化作一声悠悠叹息随风飘散。

第25章 第 25 章

温浅在去之前心中便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始料未及的是洛尘并未刻意为难于他,直至他踏出神宫还恍然觉着这三日如梦一般。

三日前。

温浅同君痕在初六这一日就到了神宫,像神帝这般一年办一次,一次三五天的庆宴虽不是司空见惯,但却也是不少的,没办法神仙嘛,除了份内之事,往日里头也就是喝喝茶下下棋串串门历历劫讲讲道论论经顺手在个办几场宴会赏赏舞喝喝小酒什么的,若是不找些消遣事来打发打发时间,那千百万年倒是真有可能活成一个疯子了。

“小神可否一观二位的名帖?”銮轿还未进门便被站在路侧小神拦下,为首的白衣小神也不管轿中人是否看能看见仍旧恭敬拱手道,君痕闻声自袖中抽出帖子顺着帘子口递出去。

白衣小仙见那帖子署名时面上划过诧异,仔细检阅几番确认无误后这才退开几步让身,两侧侍者恭敬围上的候于轿旁,温浅掀帘下轿抬手轻轻一挥,拉车的魇兽便乖巧的跟在一侧侍者身后离去,一点也没有往日在冥界的作威作福。

“吾等恭迎冥帝大驾”骤然响起的朝拜声令温浅眉头微微蹙起,君痕在一侧啧啧啧的开心“今儿个若非是沾了你的光,想来也是受不起这神宫的众神朝拜”

温浅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漫不经心开口“这众神也未曾拜你,你又有何受不起”

离得近的小神听着免不了强忍笑意,君痕快走几步追上温浅道“这番场面下,你总是也应当给本君留些薄面的”

“好说”温浅颔首,君痕一听真当他打算松口之时,却又听得温浅慢慢悠悠不急不慢道:“先把你欠的那些个物什酒钱,还有在冥界的住宿结掉 ,本帝往后便不再同你多说一字如何?”

君痕一听当即决定那些东西能欠一日便欠一日,能欠一年他也决计不会少一日,他可摸不准温浅这话是说往后不再同他口舌之争还是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了,这若是搁别人身上,君痕还能信信第一种,但若是搁温浅身上,谁也不能保证他说的是第二种。

君痕半天未回话,着实令温浅惊诧,他正想回头去瞧瞧,冷不丁的余光扫到面前一人让他停下了脚步,君痕本正思考温浅话中含义,却不防撞上温浅,抬头正欲询问怎料话还未出口,便也看到了温浅身前的人,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苏篱。

他一袭白袍千尘不染,墨发未束随意搭了肩侧,温浅怔了怔,随即拱手作礼道“冥界现任冥帝温浅见过。。。。。。。府君”

君痕似也未曾料到会在此时碰见苏篱,着实吃了一惊,再见温浅竟以礼相候更是一怔,半晌才堪堪回神过来拱手道“九天现任天君君痕见过府君”

苏篱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从温浅游移到君痕颔首算是受下了这礼,他对温浅和君痕的印象不过停在因他二人所毁的那本子经书上,还有书房挂着的那幅丹青,跟着他的司命面上犹豫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身后追上来气喘吁吁的小仙使,恭敬的给储在这儿的三位行了个礼转身对温浅道:“神帝已吩咐奴将冥帝寝宫收拾干净,可否需要奴给二位领路?”温浅微怔,半晌才似有些恍惚道“无需劳烦,本帝同。。。。。”话一半才翻然醒神,他早已不是往日可同苏篱住在一处的温浅了。

“带路罢”君痕对着那小仙道。

小仙会意伏了伏身,领着二人同苏篱擦肩而过,苏篱垂眼慢悠悠开口“何时洛尘竟也会在神宫为六界之人专设寝宫了?”

司命小心斟酌了言辞一番才施施然道 “小仙想来是关系非同一般罢”

苏篱便也不在开口,自顾自的向前走,司命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抬头瞄几眼又收回目光,此次府君回来所有的变化又岂非他一人有所察觉,但以他的身份,纵然担忧,却也无力去做些什么。

“回头将书房挂着的那幅子画取下来”苏篱淡淡道

“那。。。。”幅画曾是府君你描了几个日夜才满意的。。。司命终究是未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只是低低的答了一个“是,小仙明白”

苏篱对这些个随□□代的琐事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理所应当,也就自然记不得他说过这话,直到后来某一日司命去人界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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