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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没教成,老师实在是被这一大群小孩儿吵得头疼,正好也到了放学时间,赶紧给轰了出去,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很多年之后,这种小事,谁也不记得了。

但无论重来了多少次,无论凌逸风的身边是谁,又从哪儿开始,兜兜转转到最后,他的归宿,始终就是那同一个越变越好的人。

那个人努力地拨开重重人海,克服重重阻力,就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第16章

凌逸风知道今天齐铭要来接他,早就跟齐重山念叨了好多遍。他这人从小就这样,不熟的时候怎么看都挺内敛,等熟了就会把平时藏起来的满肚子话一个劲儿地往外倒。真话废的齐重山在那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出声,直到凌逸风换了个话题:“哎重山,你刚刚是怎么办到的啊?”

都是小孩儿,要说齐重山没有显摆的心理那是不可能的,这下凌逸风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因为我们是一个圈。”

“圈?”

“对,你转的圈再多都是一样的,你每次点到的人和开始的人相隔的人数是不会变的。我扫一眼就能数清。”

凌逸风没听懂,还想再问,两个人却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等候已久的家长们早就进教室把孩子拿了出来,齐铭也不例外。他刚想让凌逸背起来,没想到凌逸风一下扑到他怀里要抱,齐铭只得一把把突然撒娇的小孩儿给抱了起来,结果发现他还在向不远处的齐重山招手:“哎,我们去看鸟窝吧!”

齐铭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和凌逸风拉过勾,当即也爽快地答应下来,让凌逸风搂住自己的脖子,腾出一只手去牵齐重山:“走吧。”

来接孩子的徐莉本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推辞,结果一大波小孩儿听说有鸟窝,全部凑上去要看,忙得齐铭抱完这个抱那个,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一群小孩儿兴奋地叫:“有小鸟啊!是小鸟啊!鸟蛋变成小鸟啦!”

“是啊,因为快夏天了。”不知道哪个家长过意不去,过来抱起了自己家的孩子,对惊奇的小孩儿这样说。

快夏天了啊。

那人也快放假了吧。

齐铭好不容易挨个抱完了,靠在窗沿想歇口气,听见这话,心里多少有些惆怅。

回去的路上齐铭顺手给凌逸风买了个蛋糕:“奖励你的,杨老师夸你了。”

“她夸我什么了?”

齐铭有点好笑:“夸你是田螺姑娘。”

“我不是田螺姑娘!”没想到凌逸风居然生起气来,“我是男孩子!我……我是田螺小伙!是田螺大老爷们儿!”

“哎哟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非得做田螺。”齐铭头一次听见这么清奇的话,笑得直咳嗽,见凌逸风更加气鼓鼓地瞪着他,赶紧止住笑,故作正经地补了一句,“好好好,你是田螺大老爷们儿。”

凌逸风没过一会儿消了气,继续叽叽喳喳起来,问他“为什么鸟蛋会突然变成小鸟”“j-i蛋又为什么不会变成小j-i”,奈何齐铭当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科生,在九年义务教育中生物课也是一路睡过去的,只隐隐约约记得和受.j-i,ng有关,但又没法直白地跟小孩子解释这种问题,刚把话题绕开,凌逸风又开始问他齐重山为什么每次都能知道怎么才能在“你我他”中点到自己,齐铭解释无果,只能在大街上蹲下来跟凌逸风两个人一起挨个数手指。

人家齐重山随便扫一眼就看明白了的道理,自家小孩儿居然掰手指都数不清,齐铭焦头烂额之际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众多父母都热衷于标榜“别人家的孩子”,这细想起来是真挺气人的。

想到这儿他灵机一动,干脆把任务甩给了那个“别人家的孩子”:“逸风啊,哥哥跟你说实话,我主要就是画画比较厉害,如果你画画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但是这问题明显是数学问题,哥哥也讲不清,你哥这眼看也快放假了,这问题你先记着,等他回来你问他,怎么样?”

凌逸风也算得上听话,很快答应下来,却又很小声地跟齐铭说:“我要是会写很多很多字就好了。”

“为什么?”

“我有时候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我哥讲,但是我过了没多久就忘了,只有下次想说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凌逸风低着头,“如果能写下来就好了。”

齐铭沉默片刻,才轻声告诉他:“没关系,忘记的都是不重要的,等到他回来你还能记住的东西,才是最值得告诉他的。”

“那你要跟他说什么?”

说什么?

说我每次给你打电话总拿凌逸风做幌子,其实我还是挺想你的?

说你暑假别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到时候再说吧。”齐铭笑了笑,“也许什么都说不出口吧。”

☆、第17章

两人各有心事地走了一段路,凌逸风才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他:“哥哥,为什么男孩子不能做白雪公主,但男孩子可以娶男孩子?”

按理说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一般总是事出有因,但今天齐铭却不想去细问原因,于是他只是说:“不是男孩子不能做白雪公主,而是谁都不能做白雪公主,因为生活不是童话故事。男孩子娶另一个男孩子,是因为喜欢。”

他本来打算说就像爸爸喜欢妈妈一样,话到嘴边改了口:“就像哥哥喜欢嫂子一样。”

“什么是嫂子?”

“就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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