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5)

下午到了教室，柳晓从包里拿出昨天做的小袋子，转头递给文希之：“我昨天自己缝的，放橡皮刚刚好，好玩吧？送你一个。”

文希之拿在手里看了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谢谢。”

柳晓看着面无表情的文希之，雀跃的心情变得低落下来。转身不再说话，一节课柳晓都在本子上反复写“友谊破裂了”几个字。

到了放学时间，文希之还是照常没让柳晓载。恰逢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柳晓也无暇顾及这件事了。

五年级的下学期，一天柳晓回家就发现家里只有姥姥一个人，问了才知道姥爷早上觉得喘不上气。舅舅带着姥爷去镇上医院检查，就直接住了院没有再回来。柳晓天天惦记着姥爷，周五放学妈妈回家接着柳晓和姥姥去看姥爷。姥爷躺在病床上，戴着他那像酒瓶子底一样厚的近视镜，招手让柳晓过去。

等柳晓走到他面前，姥爷拿起洗好的葡萄说：“晓晓，这个好甜，快点拿去吃。”

柳晓那天很开心，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妈妈发红的眼圈。这是柳晓最后一次见到姥爷。姥爷住院的这段时间，柳晓老是缠着妈妈去看姥爷，妈妈没有再带柳晓去过。

三个月以后的一天，柳晓放学回家，姥姥说明天姥爷要回家。第二天柳晓兴高采烈的回家，发现家里的人都穿上了白色孝服。到屋里一看，姥爷躺在一张床上，还是戴着那副眼镜。

亲人们跪在床前哭的站不起来，柳晓跑到妈妈跟前一边哭一边说：“我说要去看姥爷，你不带我去。”妈妈一直沉默了抱着柳晓流眼泪。

丧事办了三天，柳晓天天在灵棚里陪着妈妈守灵。后来妈妈说，最后那几天姥爷一直说要回家，回去的前一天夜里，姥爷高度近视没戴眼镜就能看到表上的时间，念叨着，“才两点啊，明天我必须得回家不然就回不去了。”病房里妈妈和舅舅心想：这看着像是回光返照！于是决定带姥爷回家。

第二天包了辆车，一路上姥爷都没大说话，进门那一刻就咽了气。柳晓听着直流眼泪，还是念叨那句，“为什么不带我去看姥爷。”心里想着：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姥爷还不到六十的年纪早早地就去了，村里人都说姥爷没福，因为舅舅的砖厂刚刚开始赚钱。

再回去上学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同学们都紧张的复习。柳晓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研究文希之的疏远。接下来就是寒假，柳晓也没法和同学联系。

柳晓这一批学生正好赶上五年制改六年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有上六年级开学就直接升初中了。

这一年过年，大家情绪都不是很高。思念着姥爷，柳晓一直记得姥姥生气凶自己的时候，姥爷怎么护着他。

柳晓不喜欢吃肥r_ou_，姥爷炖茄子的时候，把茄子和r_ou_块都切成形状一样的小块，骗柳晓吃肥r_ou_。夏天傍晚，姥爷拿着蒲扇坐在院子里听收音机里的评书《岳飞传》。

有一天放学回家，柳晓看着村口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人特别像姥爷。忍不住一边骑车一边回头看，走到近处发现不是，眼泪就涌了出来。

期末考试要去本镇的中学考，柳晓和刘伟分到一个考场里，考试之前刘伟让柳晓考试的时候让他抄。柳晓怕不答应，刘伟一直缠着他，就答应了。结果考试的时候，老师监考特别严，柳晓就没有搭理刘伟。

上午考完两场，中午他们都在学校的食堂买饭吃。曹宪约着柳晓逛了一下校园，学校比他们的小学大好多。一进学校大门，一条宽马路，左手有一排屋，屋起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花坛，花坛后边是老师的办公室。

再往后是一个很大的车棚，车棚前边一排屋是男生宿舍，再往后是学校食堂。正对着食堂左手边是老师的宿舍，医务室也在这一片。右手边是一排排的宿舍楼。

花坛正前方靠近学校大门的地方是学校的c,ao场，c,ao场对面是一排排教室。初一的教室都在南边，一共两排，往北边走分别是初二、初三的班级，都是两排。

两个人逛完教室，就去一边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好多同学都在c,ao场上闲逛，有几个还在拿着课本看。等铃声一响，就都跑到教室坐好。两门很快考完，柳晓和曹宪一起骑车回学校。

老师把毕业照发给了大家，五年级的毕业照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拍的，因为没有校服，同学们都穿的乱七八糟的。老师坐在第二排，后面摆了两排凳子。

文希之被分到最前边蹲着，柳晓则在老师后边一排站着。拍照的人逗大家笑，柳晓忽然想起文希之给自己讲的笑话，瞬间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照相机恰好记录下了这一刻。柳晓拿到照片觉得自己笑的很傻，因为大部分同学都绷着个脸。

发完照片老师拍拍手说道：“大家回家再欣赏自己的照片吧，接下来我说几句。马上你们就要结束小学生活，再开学你们就要上初中了，希望你们在初中会记住老师的教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此之前，你们先得过好暑假，假期注意安全，不用老师重复了吧。最后祝大家假期快乐！”大家鼓掌欢呼，有同学拿着同学录挨个儿找人写东西。柳晓拿着照片看了又看，视线停留在最下方一个人身上。

这段时间文希之不大和柳晓说话，柳晓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整个暑假他们都在也没有过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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