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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我迪奥。”你我之间,不该如此生分。
“……”
玛莎拉蒂打了个趔趄,差点把十字口拿着脏抹布强行洗车的乞丐给撞飞了。
“不想给钱就直说。”乞丐一脸鄙视,双手齐飞把挡风玻璃擦成了大花脸。
磕磕绊绊总算到了私人诊所。
绿树掩映中,远远瞧见一座白色小洋楼。纯欧式建筑,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根本不像个诊所。
内部装修风格与外观保持高度一致,走高端奢华路线。会客厅里摆着宝蓝色天鹅绒沙发,铺了厚厚的星空地毯。墙壁上挂着鲁本斯的《基督降架》,不管真假,摆在这里就显得很高端。
“焦先生好,阙医生已经在诊室等您了。”
开这间诊所的医生,名叫阙德,是位米籍华人。自小在米国长大,医学天才,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博士学位,某天心血来潮要回华国开诊所,专给有钱人看病。
既然在华国混,就得有个华国名。
当时帮他筹备的朋友是个天津人,问了他各项服务的定价水准,一张脸皱成了狗不理包子:“你介真四缺大德了,你就叫缺德吧。”
于是,他就叫了阙德。
阙德医生的客户都是有钱人,有钱人里中老年占了大半。中老年人总有些难以抛却的情怀,常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于是那张《基督降架》的四周,还挂着十几面“在世华佗”“妙手回春”的大红锦旗。
也算是中西合并了。
“张先生的智脑给我扫一下吧。”前台小哥笑眯眯地看向张臣扉。
路易十三返厂维修了,现在的张大屌是个没有智脑的原始人。贴心的前台并不会被这个难倒,给他办了临时卡,并拿出了收取临时卡工本费的pos机。
看到刷卡机,张臣扉了然。心道小娇妻他爸真是没见识,借钱竟找了这种没有格调的地方,上来就要钱,也不说笑里藏刀地跟他聊一会儿,更没有拎出五花大绑的老丈人惹得小娇妻哭天抢地。
没劲。
没能如愿当一把大佬的总裁拿出黑卡,微微抬起下巴:“要多少?”
“二百。”焦栖把黑卡抽过来,递给前台小哥。
只要两百万?开什么玩笑!
“两百万这么小的数目,你找秘书取就是了。”总裁大人对于这种小事还要叫他跑一趟很是不满。
“是两百块。”焦栖点了点刷卡机上显示的数目。
前台小哥笑眯眯地拿出“200元”的刷卡条给他签字。
张臣扉看着那数字愣了一下,低声对小娇妻说:“昨晚上两次,我应该给你四百。”
“……滚!”
第4章 总裁的百万新娘(4)
诊室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屋子,装修风格跟大厅差不多。
阙医生就坐在一张中世纪古典风格的书桌后,戴着一架金丝眼镜,单手握拳撑在唇上,面色凝重地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投影幕。上面正播放着一条科学报道。
见焦栖两人走过来,便示意他们一起看。
“随着人工智脑的普及,许多问题也接踵而至。因智脑与使用者的神经元相接,如果在打开智脑的时候遭受外因撞击,很可能会造成神经功能紊乱……”
神经学专家出来,警示民众小心保护脑壳,不要被重物击打。
之后,画面转切到了米国街头,那里正在举行一场反对人工智脑的游行。
“废除智脑,归还智能手机!”口号喊得很是响亮。人们手里拿着小旗、横幅,嘴上吹着小喇叭。有人把智脑之父的照片画上大红叉;还有人把头发剃光画上3d彩绘破洞,以预示智脑出问题时会造成“脑子有坑”的恶果。
被小卡车拉着、随人群缓缓移动的演讲台上,一位壮汉父亲正在慷慨激昂地讲述自己家里的遭遇。
他的孩子当时正在看《超人》电影,被屋顶掉下来的石膏板砸中了脑袋,从此以为自己就是超人。
“他这周已经第三次要跳楼了,昨天还硬说透视眼看到邻居家小姑娘的内裤颜色,被人家哥哥一顿胖揍,现在眼睛还肿着。”说着抱起了自己年仅八岁的熊猫眼儿子,声泪俱下。
“民众们,不要恐慌,我马上就来拯救你们!”小男孩抢过父亲的话筒,神色肃穆地说。
看起来感人至深,但很快有人提出,法律本就不允许给未成年人配备智脑内设,这位演讲的父亲应该被抓起来。吓得那位演讲者赶紧抱着儿子遁,那孩子还在父亲怀里努力凹造型……
“这群沙雕。”阙德关了投影仪,用带着米国口音的普通话嘲讽一句,请焦栖和张臣扉坐到自己面前来。
先前焦栖传来的资料他已经仔细看过了,心中有数,但还是要做个详尽的测试,以便诊断。
“您的姓名。”
“呵,我的名字,你会不知道?”张臣扉交叠双腿,霸气地跟明显不怀好意的医生对视。掌握着世界经济命脉的总裁,没有人会不知道他的名字。
“抱歉,我是米国人,对于华国的名人知道的不多。”阙德低下头,在一张表格上写下记录。
“哦?那上星期是谁忽悠我买了一套臻致奢华深海鱼子小雏菊保养品的?”睿智的总裁毫不犹豫地揭穿了试图蒙混过关的阙德。
小雏菊……保养品?焦栖黑了脸,眯起眼睛看向阙德。
“啊哈哈……”阙德医生尴尬地笑了两声,在记忆状况栏里填上“普通记忆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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