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2)
“他要死了。”他敛起笑意,移开眼睛,缓缓地说,半是无助半是茫然,“我曾经非常恨他,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你感到心揪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他在你的脸上来回扫视,慢慢露出了苦涩的神情:“我是不是总是搞砸一切?”
你知道他一定是醉得厉害,清醒的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理了理他散落的鬓发:“你在说什么?”
他皱起眉头,脸上渐渐显露出痛苦:“我搞砸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是一个混蛋。”他缓缓说着,语调平静,“我就像是那种一辈子都活在洞x,ue里的蝙蝠,丑陋不堪,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靠摄取他人的生命苟延残喘。”
“我是一个混蛋,但我甚至没有办法阻止我自己。”他的声音无比平稳,可是肩膀却在不停发抖。
他的父亲,那一场枪击、一切的源头。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有你,迪克,只有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莱斯特,别说了。”你再次叹了一声:“是我搞砸了,莱斯特,我跟你根本不该有开始,我也不该勉强你……”
你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猛地抱住了你。
“莱斯特?”
“迪克,别推开我。就一小会好吗?” 他靠在你的肩膀上,声音沉闷,“从懂事起,我的生活里就只有谎言、c,ao纵、背叛,于是我也撒谎、c,ao纵和背叛,我早就忘了真实是什么样子 。”
他的身体冷得像一座冰雕。那种冷意叫你的心脏疼痛,你的手臂扬起,终于还是慢慢地抱住了他。
最后一次。
你告诉自己。
最后一次。
他扭过头来,唇瓣落在你的颈侧。一点一点,沿着下颌的曲线向上,最后落回了你的唇瓣。
第87章
仿佛石块击碎湖面的薄冰沉入水底,你听见自己心脏坠落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在零点一毫秒内完全远离,只剩下你、怀里的莱斯特和这个冰冷的吻。
但几乎是立刻,理智又回来嘲笑你——一切只不过是厄洛斯制造的幻觉,用来捉弄你这个可悲的凡人。
莱斯特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像一台j-i,ng密运行的机器,从不出错,从不脱轨,但也冰冷淡漠,任何事物都无法使他沉溺,更不要说酒j-i,ng。他在毕业派对和自己的订婚仪式上都没有喝醉过。
然而你没有醉。
“我们这样是错的。”你抵住他靠近的身体,盯着他的眼睛,用你能用到的最镇定的语调说,“莱斯特,我遇到了别的人,他很好,我不能这么做。”
“这不重要!”他抓着你的手臂,视线绝望地在你脸上来回逡巡:“迪克,你还爱我吗?”
疼痛从心脏蔓延到整个胸膛,像一头困兽,在你的身体里来回撞击。
我已经不爱你了。这简单的几个字,你却说不出口,你只能说:“太晚了,莱斯特,去睡吧。”
想装作毫不在意,潇洒地转过身去,走出这栋别墅,从此再也不见。但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对自己虚假,对别人虚伪。活在谎言里的痛苦,难道你和他受得还不够多吗?
一颗眼泪从他的眼里坠落,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清亮的水痕:“我会放你走的,迪克,我会放你走的,”声音渐渐微弱哽咽,“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他凑了过来,双唇依然冰冷,他就用这冰冷的唇瓣在你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接着他放开了抓着你的手,越过你,离开了这里。
暴风雪在第二天的凌晨停了下来,厚厚的y-in霾被北风一吹而散,东海岸终于迎来了一个晴朗的冬日。
窗帘缝隙中漏出的一束阳光把你叫醒。
起床、洗漱、9点整房门被敲响,仆人请你下楼去用早餐。
昨天晚餐时的对抗似乎完全没有发生过,父子二人相处如常。
昨天半夜的对话似乎也没有发生过,莱斯特只是拿勺子敲着他的j-i蛋,姿态优雅地享用着他的早餐,甚至都没有费心看你一眼。
你们没有留下来吃午餐就离开了查尔斯的湖滨别墅。
回去的路程依然和来时的一样沉默,就在你以为这种沉默会延续到旅程结束时,莱斯特率先打破了沉默:“迪克。这句话也许太迟了……”他停顿了一秒,显得有些犹豫:“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转过去看他,他仍在看着前方。
“……对不起我给你带来那么多痛苦。我喝醉了,不该说那些话。”
你以为他忘了,原来他并没有。
喉咙忽然一阵酸涩,你转开头,车窗两边,行道树棕黑色的树枝飞快掠过,宛如无数双徒劳挽留的手臂。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我知道你很快就要动身去法国了,祝你梦想成真。”
你转过头,再次深深地望进那双令你魂牵梦萦的冰蓝色双眸中:“谢谢。”
他不会再主动打扰,而你也不会再轻易问候。
这次道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第88章
你目送着莱斯特的车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才发觉身上冷的厉害,裹紧大衣,赶快冲进了楼里。
让你没有想到的是,埃德蒙正等在你的门前。他斜倚在墙上,有些不耐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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