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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柳府的大门前认真听着我每一句话,眼睛弯弯地笑成了月亮:“嗯呐,我会来找你的,阿鲤。”

我的心突然猛的一跳。

我从思绪中回神,看着眼前的濯莲,嘴角忍不住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吗?”

“是呀,特地来找你呀,阿鲤。”

静水回来了,我带着濯莲离开了红线阁,到广阳寺四处逛着,闲聊着,或是在树荫下看着对方傻笑,夕阳竟是转眼西下了。

莫名的满足。

而那个绣着鲤和莲的香包,最终留在了我的腰间。

第2章 第 2 章

我是一个姑娘。

一个喜欢上另一个姑娘的姑娘。

濯莲坐在我的旁边,提着一个小篮子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她最近常常往广阳寺里跑,有时候带上她的贴身大丫鬟翠袖,有时甩开她独自前来。若逢上我旬休的日子,我们俩能在我的小院子里待一天。

“你来这广阳寺,是怎么跟柳老爷柳夫人说的?”

“就说来寺庙祈福呀,反正总比我以前时不时女扮男装溜出门乖得多了。”她不以为意地吐了吐舌头,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抖动着,“不过……最近很烦啊……”她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我正欲开口问她,翠袖却从远处跑来了。

翠袖停下脚步,向我微微一福,便转过去对濯莲说:“夫人吩咐的吉时就要到了,还请小姐移步红线阁。”

濯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我说的就是这个。”

她没挑明了说,我却明白。

姻缘树下。

她故意忽视了翠袖不赞同的眼光和特地搬出来的梯子,将红线系在了一个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打了一个别致的结,又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在她走后摘下这红线,我不能给她姻缘,她就永世不求姻缘。

送她到寺门,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遣了翠袖去寺里借伞,我们终于又有了一点独处的时间。

我问她:“柳老爷柳夫人,知道我是女子吗?”

她摇了摇头。

我又问:“如果一个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去柳府求亲,会是何等光景?”

她静静:“若我以死相逼,也许有可能同意入赘吧,至于别的……”

而我一介女儿身,入赘是万万瞒不住的。

我突然灵光一现。

“如果那个穷小子,骑着高头大马,乌纱帽红绸花,带着赐婚谕旨来求娶你呢?”

“你是说……”濯莲有点反应不过来。

“濯莲,从明天开始,你安心在家等我四个月。若我能回来,我娶你过门,若我回不来……”

“若你回不来,我立刻另嫁他人,看你敢不敢不回来。”濯莲有些生气,“你必须回来!”

“我一定回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乖乖的。”我抬眼看了看,四下无人,我终于不再克制,轻轻抱住了濯莲。

“你这四个月,可不许抱别的姑娘!”她佯作凶悍的语气却染上了一层明显的哭腔,“看也不许看!”

“好好好,我只看香包上那朵小莲花,什么都没有那朵小莲花好看,好不好?”我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慢慢放开了她。广阳寺的构造我熟悉,翠袖取伞,这会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也意识到了,正了正神色,免得让翠袖发现什么异样来。

等了没一会,翠袖撑着伞回来了,我定定地看着濯莲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月白身影,像是要把这画面刻进骨血。

后来我也常常想起或者梦见这一幕。当时的我却没想到,这是我这一生,见到她的最后一眼。

第3章 第 3 章

我是一个姑娘。

一个背着行囊,远走他乡的姑娘。

我坐在茶肆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对着一会儿即将人满为患的皇榜。

茶肆中央的戏台子上,红袍乌纱,扮相清俊的女子正唱着一口咿咿呀呀的黄梅腔:“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我愣了愣。这词可不是像极了我,只不过我是“为娶娇娘离家园,只求皇榜中状元”。

我这头还在想着,街的那头却传来了一阵嘈杂,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在官兵的护送下,将明黄的皇榜张贴上墙。

我终是坐不住,结账下了楼,奋力挤到皇榜跟前,仰起脖子看那第一个名字。

状元郎,江蠡。

我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

我想起那日与濯莲分别后的场景。我折回姻缘树,解下了濯莲亲手系上的红线,又搬了梯子,把那红线系到了最高的枝头。

我当时想着,若我得以归来,我给你天下最好的姻缘,若我回不来,我祝你嫁给天下最好的人。

还好,濯莲,我做到了。

我要回来了。

四月前,姑苏。

送走濯莲的第二天,我照常到私塾上学。同桌江蠡又迟到了,我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又想起前日夫子公布的明经分数,心里已是明白了。江蠡的父母望子成龙,江蠡却实在不是什么读书材料,也志不在此,这在私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于是我下学去找了江蠡。

“江蠡,我想顶替你的身份考功名。”我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啊?”江蠡有些茫然,像是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我是说,我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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