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不想同熙帝又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朕记得,今儿容王世子是同太子一同去上学的,是乘一辆马车同去的吗?”

刘安:“是,太子说是没必要,都是同路的,不过顺手的事。”

“那太子也跟去容王府了?”

刘安一顿,不再流利了:“这……不知,还请陛下稍等,奴婢这就去查个清楚。”

他说着,抬腿就要走。

“不必了。”同熙帝叫住他,“朕不想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朕静一会儿。”

刘安看着同熙帝,动作迟疑,不再动了。

同熙帝见到他这样,厉喝一声:“没听到朕的话吗?!”

刘安忙应几声是,倒退出去了。

同熙帝待到刘安完全退出去了,这才放松自己,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这个刘安……”他勉力拿起喝剩的茶,胡乱地吞咽几口,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叹气。

龙椅之前的桌案上,各地送来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齐摆放好。

——这些都是刘安做的。

同熙帝处理奏章不喜人多打扰,往往是只留了刘安一个,他识字又识趣,该怎么做心里都有个数。

“总比是一头白眼狼好。”空旷的大殿,同熙帝无力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坐了会,自觉已经恢复好了,又走桌案那里,在最矮的那一叠奏章里抽出一本,奏折最后龙飞凤舞的签了一个人的名字——容绪。

这是一封正式请封容玦为容王世子的奏折。

御笔朱批,鲜红浓厚的朱砂墨水,在纸上滴落一个红点,同熙帝一顿,终究还是挥笔。

——准奏。

容玦这个容王世子,其实一直都没有正式的仪式圣旨证明。只不过是容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大家都这么称呼罢了,久而久之,竟然没人记起这件事来了。

原本容绪也不在意的,在他看来,无论同熙帝认不认,容玦都是他的儿子,漠北也迟早是他的。

首先提起这事的还是谢流。

“还请王爷多做考虑,世子虽然是您的儿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这样一来,若是以后陛下想要收回容王这个爵位,可是有由头的。”

容绪啧了一下:“也就你们喜欢玩这种肮脏的把戏,没那道圣旨阿玦就不是儿子,简直可笑。”

谢流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置身马上,不急不忙的拉着缰绳:“这可不怪我。”

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定京城,热闹的街道人群自动分开,两边的酒楼商铺都有人站着,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流听到两边都有人赞美容绪的相貌,英武大气什么词都有,到了他这里就是这样的:

“这个豆芽菜是谁,哪来的脸与容王同行?”

“这个小白脸,弱不禁风,怎的骑那么高的马都不掉下来的?他真的是从漠北来的?”

谢流:“……”怎么说他都是漠北出来的,要是不会骑马是要笑掉谁的门牙?!

想当年……

他甩了甩袖子,定京的百姓眼神真不好!

谢流这样的都能听到,容绪更不用说了。他一路行来,早就听了一耳朵,都腻味了。

不耐烦地掏掏耳朵:“都是些没用的话,你不要放心上。”

“这个肚量我还是有的。”谢流抽了抽嘴角,“只是王爷……您能注意一下吗?”

真是太不雅观了,他的眼睛啊!

容绪一点都不在意:“这有什么,那些人都是看脸的。”

两边传来细碎的声音:

“刚刚那个动作,容王是在做什么,是捋头发吗?”

“明明是整头冠!”

“容王当真是潇洒好看!”

“……”谢流很是憋屈,定京的百姓眼睛是瞎了吗?!

他们两人在前,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容绪那道折子是谢流劝他写的,一是给容玦一个正经的世子名分,二来,这代表了容绪态度的软化。

因为容绪的强硬,他们漠北一向把同熙帝视作无物,哪怕是同匈奴对阵,也不曾打过同熙帝的名号。

这其实已经犯了同熙帝的大忌了。

——明明是她的江山,他的臣子却一副自立为王的样子。

谢流:“王爷,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容绪神情一肃:“我知道,这次必须让他们拿出粮草来!”

谢流点头,看向两边的街道:“这里真是繁华,我们云州和这里果然还是差一些的。”

容绪:“但是,我们也不差,我们可是漠北,我们不会输!”

皇宫内。

同熙帝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手指缓缓在桌上移动敲打:“容绪应该到了吧……”

“容王世子容玦,怕是留不住了……我儿齐澜,能否真的将他绑住……要是制不住……那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漠北势大,要是同我和容绪一般……这个太子还有谁能做……”

齐波也不行,齐深更不用说。

同熙帝心里很清楚,大齐皇室同漠北的关系已经畸形了。

两方交往,有时候就像两个国家一样,客气而冷淡。

——如果没有必要,容绪都不想和同熙帝打交道。送容玦过来也不过是让两方看着面上好看罢了,要是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揭竿而起,漠北百姓只认漠北容王,自然是都随他。

至于这一次,容绪入京,也是因为漠北收成不好,同匈奴一战一触即发,漠北军需不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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