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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疼得不厉害的时候还能跟着赵燃一起一伏的胸膛呼吸,疼得厉害的时候就连气都喘不上,昏过去又疼醒过来。后来揽月意识昏沉,身子重到赵燃都抱不住,只得放他躺下,孩子下来的速度更是慢了。赵燃又喂了一小碗催产药,揽月肚子动得更甚,终于破了水,揽月自己却不怎么动了。薛老摸了摸揽月的脉,脉象微弱但确在跳动,不得不说那千年的老参真是难得的宝贝。范老带着徒弟轮流给揽月推腹,揽月疼得死过去又疼得醒过来。赵燃握着揽月的手,不停的亲吻他,揽月昏昏沉沉却还能痛到恨不得一头撞死。他病了这些年,肚子没少疼过,但从来没这么疼,还疼了这么久都无法解脱。揽月那炽烈的求生欲都被磨光了,眼神涣散一个劲儿叫着“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揽月的声音弱如蚊蝇,只有他身边的赵燃能听见。

范老把长子从揽月肚子里拽出来的时候,揽月突然一挺身昏死过去了,这次没在疼醒过来。薛老按摩着揽月的胸,又换了片沾满了蜂王浆的参片给揽月含着,施针护住揽月心脉。范老动作利落的推着揽月的肚子,半个时辰后,赵燃的长女也出来了。薛老那边也稳住了揽月的心脉,虽然揽月淌着血还一动不动但他还是活下来了。赵燃听见揽月暂时稳定了,孩子们也都出来了,直接累瘫在床上。等下人们告诉赵燃,现在已经九月初六了,赵燃才知道揽月生了整整一天。赵燃稍微休息了一下,下人们便把清洗好的孩子抱过来给赵燃看。

两个孩子都很小,头只有赵燃拳头大小,小身子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掉,红红的小脸还邹邹巴巴的像是得了什么骇人的病。范老说孩子除了小点儿没毛病,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两天就水灵了。范老问赵燃要不要抱抱,赵燃哪敢碰孩子,就直勾勾的看着,看着看着,眼睛竟然又热又涨了起来。赵燃伸手摸了摸,竟然有眼泪从七岁那年的大火之后,赵燃就再没哭过,心头也没再热过,这次自从揽月怀了孩子,他的心口就总是热乎乎的,干什么都高兴。赵燃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脸,脑子里转来转去的竟都是他弟弟妹妹的样子,起火那年他弟弟还在襁褓,妹妹也只有几岁。揽月怀双胎实属罕见,莫不是他弟弟妹妹兜兜转转又投胎回到他身边了?赵燃百感交集,默默的看着孩子,又是不吃不动,直到孩子们哭了,赵燃才醒过来,吩咐n_ai妈过来照顾孩子。

揽月那边只是比死人多了口气,就像之前赵燃说的,他一口一口的把药和补品喂给揽月吊着揽月的命。薛老跟范老之前准备的“蒸笼”也用上了,把揽月放进去“蒸”,那些珍贵的药材还能多吸收些。十日后,揽月醒了,孩子们也褪去的红皮变得水灵可爱了。揽月看了看孩子,又见眉开眼笑的赵燃,有点气闷,他九死一生,赵燃竟然啥事没有,不甘心的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了,再睁眼就又过了一天。揽月现在吃喝拉撒都由赵燃伺候着,却依然看不惯赵燃,只要一有j-i,ng神的时候找个缘由闹上一闹,给赵燃找点儿麻烦。揽月哼哼着要尿,赵燃拿了尿壶给揽月接,揽月又不尿了,赵燃刚把尿壶放下,揽月又急哼哼着要尿。又如涨n_ai了要赵燃给吸,吸重了也闹,吸轻了也闹。几次下来j-i,ng明如赵燃自然发现不对了,这段日子他也疲累得很,刚想训斥揽月两句,揽月就装晕,赵燃打算冷冷揽月,结果揽月就真晕过去了。急呵呵的找来大夫,等揽月转醒,被训斥的还是赵燃。“公子现在必须静养,不能生一点儿气,老爷若觉得委屈了,就交给下人来做吧。”赵燃低头听着薛老训话,除了干生气也说不得什么,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自找的不是?

薛老把赵燃支走,悄悄在揽月耳边道:“公子做戏可以,真伤身就不好了,身子才渐缓。”薛老说得揽月脸通红,直想往被子里钻。赵燃生气归生气,该怎么照顾揽月还是得怎么照顾。午后太阳好,老大夫们说,晒太阳对揽月身子好,他便抱着揽月去晒太阳。之前揽月还不懂为啥要去南方养身,现在他稍微冷一点儿就从骨缝里冒凉气,真是半点儿寒都受不得。如今稳稳的靠着赵燃晒着暖融融的太阳,睁眼就能看到两个小宝贝躺在他身边的小床上,揽月抬起脚轻轻一碰小床,小床摇摇晃晃起来,孩子玩得开心,甜甜的冲着他笑。揽月也舒心的冲着孩子们笑。看着这三个人笑,赵燃也跟着笑,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对赵燃来说比整个世间都重要。失而复得的家庭就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晃动摇椅,让揽月跟孩子一样,也摇晃起来。揽月抬头去看赵燃,赵燃目光伴着阳光暖得烫在心口,转头再去看孩子,揽月自己心里也柔得要出水了。揽月合上眼睛,舒服的枕着赵燃,在心里劝自己,别想太多,就这么塌心过吧。但是心里那一点隐忧却怎么也除不去。连揽月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之前总是怕赵燃再害他,而现在他在害怕赵燃若变了心可如何是好?

卷二·面朝大海

第1章 出发向新家

赵燃一家在八巷南院过了年,他们得一路往南,怕天气热起来伤到揽月和孩子,没等出正月一家人就启程了。薛老前日来跟揽月辞行,说是要回江南去了,而产翁范老则跟着他们去闽南。揽月问范老,赵燃答应他什么了让他连产翁都不做了跟着他们走?范老说,他们连城附近的人大多都从事产公和药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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