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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垂首。再三诘之,方启齿:“儿有心慕之人,然不能得,便不再作他想。”

“是哪个女子?猎户人家,不求门庭当对。”许珣笑曰。

“爹爹莫问,吾,吾自有主意。”言毕,状若羞涩,竟不似平日搏杀虎狼者。又不敢直视,借口为猎物剥皮取r_ou_,躲至厨房。

而许珣逼问不得,暂且婉拒媒人,却暗自留心,要看许琅与何人有情。数日下来,见其交好者,唯一二猎户,再无他者。“莫非……生来便好南风?”一时惊疑不定,作下打算,欲究其拒婚缘故。

遭旧事重提,许琅又急又气。然躲避不及,被拦下,无可奈何。不禁泪下,跪地叩首曰:“吾,吾……吾实有情于爹爹,心不能忘。”闻言诧甚,许珣竟不知如何应对。思及琅非亲儿,良久,长叹一声:“不可,不可!”转身便走。

心知一点情思尽化作无,许琅愈悲,泣拜数次。忽遍体生毛,仆地摇尾,化作狼冲门而去,转瞬失其踪影。

遂不归,许珣遍寻不着,已月余。

夜半常闻叩门声,启门视之,地上有兔鹿一堆,察其牙印,盖咬死后送来。待翌日,许珣候于门后,听脚步声急,谓之曰:“自饱食去罢,不必予吾。”初踌躇,狼哀号数声,再以头撞门不止,仍不见人出。少顷,悲泣而去。

然数日后,门外无猎物之类,却换做草药,可鬻于市得几串钱。“果真痴儿也!”许珣大叹,本一腔慈爱,如今有半成怜惜。又过两三月,忽闻外头嚎叫声起,便出门一观,当即骇然。原是一匹伤狼,困于邻人网中,犹自垂泪。将杀之,许珣急上前力阻,买归家中,取药救治。

“能化人否?”

倏忽而变,只见好一个貌美郎君,磋磨这些时日,狼狈不堪。尚未问其故,已啜泣答:“愧对爹爹养育恩情,吾自离去,再不复还。”其声噎然,“愿爹爹早娶贤妻,绵延子嗣,一生顺遂。”欲叩首拜别。

然许珣以手扶起,见其憔悴,早变作满腔爱怜,搂抱甚紧:“若无阿琅,何来顺遂?”又与之口唇相接,不许挣脱。一时恍惚,许琅任其施为,手脚不觉软绵。待觉仰卧衾枕,方心慌唤道:“爹爹?”而许珣欲动似火,劝慰几句:“应先行婚娶之事,然情不能禁,阿琅可愿作枕边人?”

许琅听后,泪流满面:“好爹爹呀!”

既成好事,二人不再以父子相称,至官府结契,自是百般恩爱。呜呼!昔时东郭先生救狼而殒命,今许珣得获美眷,世间诸事,难以一一辨明。

第6章 (六)石小先生

肃乡有塾师,x_i,ng迂而固,故乡人常切切私语,戏称为“石先生”,取顽石之意。后五十,妻死,独留一子,名曰“仲文”。自小便授其古学,家法甚严。

俟仲文长成,亦处乡馆,教村童十余人。因x_i,ng情肖父,得名“石小先生”。形甚端丽,然不喜与人交好,唯诗书作伴。虽孤僻,仍名声在外,旁人视之,皆道一声生得好,又有家中适龄女儿未嫁者,簇拥而来,愿招为贤婿。

而塾师向来倨傲,立志要寻个才貌俱全的作儿媳,方肯应下婚事。如此便磋磨良久,待仲文十七,未可娶。后塾师忽染重疾,未几身死,与妻合葬。依礼守孝需三年,幸仲文亦无意于情爱,更一心为着教学,不顾娶妻事。

一日晨起,仲文闲步庭外,见春花烂漫,不觉顺溪沿而上,忘至塾中讲学。忽见一宅,门半掩,蔽于花木丛。时无风,双扉徐开,有异香自内流出。便疑为仙人所居,意稍动,遂入,而门遽隐。则又是一番天地:但见林木蓊郁,山花似锦,泉流石上作幽咽之声。循香愈进,渐至幽深处,现伟丽宫室。有宫娥数十,皆貌美,或倚树而吟,或鼓琴,或映水敛妆。

见仲文来,纷纷聚看。又一碧裳美女子上前行礼,曰:“主人已候多时。”便要迎仲文入内。随之行,过层层朱门,所见皆是珍宝。至大殿,银烛高照,甚堂皇。上座乃一华袍人,容姿绝世,自称楚珉王,仙界中人也。谓仲文曰:“今请汝来,实属天命。”言毕,向殿侧招手,便见二三白玉小儿嬉笑而来,皆有礼,张口齐声唤“先生”。

闻言大惊,仲文连连婉拒,额角发汗:“仙童高贵,何须吾等凡俗之辈教学?”

楚珉王似笑非笑,指二子而告之曰:“此二子顽劣,既有才学,却无端正品x_i,ng。因而召来汝君子,望仔细教导。”竟不允其辞。

仲文仍面露难色,又闻王言:“且待些时日,方遣人送汝归去。否则,此间与凡世相隔甚远,汝不知路,将迷途。”沉吟半晌,不得已,遂应。于是以师者身份居之,住侧殿,潜心教学。二子果聪慧,然喜玩闹,非仲文持教鞭严待不止。

“盖公子王孙,皆这般x_i,ng情。”低声长叹,数月逾,手中书卷尚未翻阅过半。

其间,楚珉王常来,与之言谈甚欢。仲文心喜,觉其虽为仙为王,才识过人,又待己宽厚,不禁一点心思,如火撞入雪中,尽融作一池春水荡漾。然家风严正,更兼同为男子,不能逾矩。况珉王年少风姿,必已有妃嫔在侧,生二子莹秀如许。思及此,全将一腔倾慕,深埋于心,不敢袒露半分。

如此半年,仲文渐觉不妥,整日坐立难安。原是那楚珉王,本坦荡君子,却趁二人独处,多以话头挑拨,欲图枕席之乐。仲文既羞又恼,羞己身动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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