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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将这毛巾留下罢。”

春雪夺了那毛巾道:“使不得。”又向他一揖,道:“奴婢受命伺候公子,若是有什么差池,奴婢的小命难保。”

卢尚秋不禁哀叹连连,他体量这些下人的苦楚,便不再言语,闭了眼由着婢女们擦拭他身体各处。

末了,女婢们收了巾帕,唤来家丁将澡桶抬出,指着那墙角的小木桶道:“公子若是内急,便在这马桶内方便。奴婢们在外面守着,公子方便完了,只要敲窗,奴婢便会进来清理。”

卢尚秋回到那榻上躺下。深夜寒气袭来,冻得他四肢麻木,手脚冰凉,瑟瑟发抖。只得卷了那唯一的床单,如蚕蛹一般将身体裹住。

他稍一动弹,脚上铁链便跟着发出“哗哗”之声,使他长时间无法入眠。

第二日,春雪见床单被他弄得脏乱,满是褶皱,于是回禀来老爷,要向浣衣房再领数套白床单,以供换洗之用。

来俊臣略一吟思,道:“老夫那里有江南进贡的丝绸数匹,印着各式牡丹图。你去将那布匹裁了做被单,也好给姬画师做样板。”

第17章 第十七章

那姓姬的宫廷画师日日来此作画。

卢尚秋被家丁用绳子绑了,在榻上摆出各种 y- in 靡羞耻的造型,供画师瞻仰。

姬画师擅长工笔,手脚忒慢,一幅画要用上一到两日,便将他终日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麻痹,不得动弹。

他知向这些下人们呼救无用,便也学得乖了,任命地由着他们摆弄。

来俊臣像是把他忘了似的,一直再没出现过。

也不知困在那屋内有多少时日,这日姬画师并未前来。屋里一人也无,卢尚秋便坐在那落地窗前,兀自欣赏窗外的景色。

暴雨刚过,将花园里那牡丹花瓣打撒满地。

几只长安城著名的灰喜鹊,和另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着,在院子里四处啄那被暴雨冲出土壤的蚯虫吃。

卢尚秋羡慕地看着那长了翅膀的鸟儿,再看看自己如今为枷锁所囚禁,每日被逼着做那变态之事,心道也不知道那来老儿想要如此囚禁他多少时日,不禁潸然落泪。

他与家人断了联系,此刻也不知远在并州城的父母如何,妻子王思思如何,小妾赵香菱有没有因自己而受伤,仁义兄一家是否会好好照顾她,她腹中胎儿是否安康。

想到那小小的生命竟是自己的骨r_ou_,卢尚秋不禁破涕为笑。

还有,他的元弟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这里吧,也好,如此自己的丑态便不会被元弟看了去,污了他的眼睛。

正在此时,来俊臣进了院子,身后跟着几名家丁。他见卢尚秋望着窗外痴笑,便奚落道:

“卢贤卿,这人r_ou_样板,你是当上瘾了吧?啊哈哈。”

卢尚秋此时舌上伤口已结痂,此时终于得了机会,他直呼中丞的名讳道:“来俊臣,快快将我放了!”

来俊臣笑道:“不急不急,老夫马上就放了你。”

中丞今日如此好说话,卢尚秋正道他终于良心发现,只见他向下人一挥手,四个家丁便逮住他的手脚,将他扔回那铺着华丽锦缎,绣着五色牡丹的大床上。他拼命挣扎,那四个家丁便每人捉住他的一只手脚拉开。

“来俊臣,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俊俏儿郎双眉微蹙,朱唇轻启,却吐出尖锐的话语来。

中丞鼻中“哼哼”:“卢给事好大的面子,居然连圣上也惊动了。今日查阁老同老夫要人,你说我是放你走呢?”他y-iny-in一顿,“还是不——放——呢?”

原来卢尚秋被来俊臣捉进府,数日不归,赵香菱以孕妇之躯寻到查府,上门去求御史大夫查绍俞,帮忙找回生死不明的丈夫。查绍俞于是向圣上禀报,新科进士被来俊臣无故羁押于府中,圣上便着查绍俞前来要人。

卢尚秋一听,顿时有了希望,他语气也缓和了,哀求道:“你关着我也没什么用,还浪费你府上的粮食,这录奏之活也已拉下多日。倒不如将我放了,还可以为来中丞,为大周做些有用之事。”

“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倒好听。不过——”来中丞提了他下颚,狠狠道,“想走?没那么便宜。老夫要叫你今生今世都记得,你生是我手下人,死亦是我手下鬼!”遂教下人用帕子将他口堵了,防止他咬舌。

家丁取来一只盘子。盘中所盛四物,乃一纤长铁针,一银质小环,一尖嘴铁夹,一青花瓷瓶。

中丞j,i,an笑道:“老夫便在你身上留个记号,好让你日日记得,谁是你的上司,谁的话该听,谁的话不该听。”

家丁取了铁针,将他右侧r-u首捏揉一番,见那红樱挺起,便一针扎下去。那红樱处皮肤娇嫩,神经敏感,岂容异物穿刺。卢尚秋冷汗淋漓,双臂不停颤抖,那脚腕处铁链“哗啦”作响。那家丁却执了那铁针毫不留情地继续向里拧动,直到铁针一头从红樱另一侧穿出。

片刻,家丁将那铁针仔细拧出。拔出时怕坏了甬道,因此用时颇长,痛感比方才更甚。

家丁取了青花瓷瓶里的粉末为他止了血,取过那铜钱大小的银环。那小环上有一处开口,便将那开口处顺着那铁针留下的甬道穿入。又取了尖嘴铁夹,在门旁火炉中烘烤一番,仔细地将那银环上开口之处,丝严缝合地捏在一处。

“启禀老爷,已完工。卢公子只需躺上半日,便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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